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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
怔怔回身靠向椅背,那拉氏深吸一口氣,冰雪聰明的她已是蹙眉攥緊了香帕。
伺候阿哥們的女眷,除去年長的嬤嬤們,皆是與其年歲相當、新選入宮的當屆秀女。湘兒既是從太子身邊被爺要了去的,那她入宮時候四爺怕尚在乳齡;而宋氏被指給爺伺候的時候,她至少也該十七八年歲,那麼如今,當比自個兒還要大上幾歲……
若非被年氏提及,怕是宋氏和她從未懷疑過湘兒的身份;而此刻突然思及此事,她卻陡然覺得,這湘兒的出現,似也疑點重重。一個隻身在外七年的女子,無依無靠如何獨自活得?更何況,她的姿色這般出眾,莫說未被色心在外的太子爺染指已是奇怪,流落了民間可又如何保得清白與性命?!
“嫡福晉,”屋內逐漸冷卻的氣氛,讓年氏更受鼓勵地輕聲繼續道,“妹妹方才提起三阿哥的侍妾,實是試探……既然庶福晉經由選秀入宮,多少該識得幾個當屆秀女,她卻連妹妹明白的謊話都不反駁,您看這其中……”
“宋氏。”擺手止住年氏的低語,那拉氏卻是轉頭望向宋氏,掩嘴悄聲問道,“那湘兒……她當年是如何沒了蹤跡的?但凡出宮,都得有腰牌……就算爺給了她,你可還記得是何時?記得清楚麼?晨間抑或夜裡?那時辰……”
“是夜裡……”當晚四阿哥因心痛昏厥,只有庶福晉貼身伺候,可宋氏等人依舊徹夜在房中待命,自也知曉四所情形;此時聽得那拉氏問詢,宋氏微微一怔,一邊尋思著,卻是漸漸面色慘白,低低囁嚅道,“嫡福晉……奴婢現下方想起,直待宮門落鎖……庶福晉,都該還在房內伺候的……這……”
話音剛落,不但那拉氏,連年氏也極為愕然地睜圓了眼。此番看來,這湘兒可不止是冒名頂替那般簡單,甚或,甚或……是人是鬼,都有些難以定奪……
“今晚所言,為你我好,萬不可被她人知曉。”深吸一口氣俯身將二人拉起,那拉氏只覺門窗緊閉的屋內一陣陰風襲來,不由瑟縮著攥緊了宋氏的胳膊,轉頭直視著房門淡淡說道,“待明兒,我自會進宮與德娘娘求證。”
萬福堂偏廳。待得白鬚畫師將最後一筆勾畫完畢,四阿哥才輕舒一口氣,起身淡淡笑道,“有勞。”
“四爺言重了。”甩袖扇風以讓墨跡早些乾透,一身灰布長褂的老奴再度將著畫中人細看許久,才微嘆一聲低低說道,“四爺,老奴只能為您做到這兒……恕老奴多嘴,內務府的官印您得來易如反掌,但是以庶福晉這等姿色,饒是老奴已儘量消去神韻,也屬上乘……又怎會不曾經由皇上親查?”
“爺知道。”內心隱憂,因老邁畫師的低語越顯濃郁,可四阿哥依舊淡淡笑著,強自鎮定低低說道,“歷來選秀,只有過得去內務府那關的畫像,才會遞去乾清宮。你在宮中當差時候,難道不知曉麼?不給那些個奴才行禮,就美若天仙,也照樣得被指去偏處伺候……這一副,就當是被壓下了吧。”
“四爺。”捻鬚抬臉瞟了眼一動不動、眯眼抿唇的女子,那老畫師翹起唇角搖搖頭,起身將畫幅細細卷好,又自背後行囊抽出一幅相似質地的畫卷,遞給四阿哥悄聲說道,“那這幅,就由您處理吧。老奴告退。”
將那畫卷展開,長舒一口氣,四阿哥這才緩緩踱至溫紫身側,攬著她喃聲說道,“生受你了……不想幼年一時衝動,竟會惹來這般禍事……你可識得畫中的人?”
“不認識。”扭了扭有些僵硬地脖頸伸出頭,溫紫盯著畫中細眼淡眉的女子瞧了瞧,不由狐疑地側臉問道,“她是誰?笑得怪怪的……”
“錢氏湘兒。”苦笑著將畫折起快走幾步,四阿哥挑起桌上燭火點燃了畫卷,才在紅光映照下皺緊了眉,轉身拉起溫紫冷笑道,“今日居然有人去順天府,狀告宮內人主草菅人命。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