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屋漏偏逢連夜雨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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鳶娘把手裡的紙錢丟進銅盆裡去,火舌很快吞噬。
她把放在自己手邊的紙錢都點完了,這才站起身來。
她並未出去,而是進了裡屋。
齊永安躺在床上,已經睡著了。
她替他掖了掖被子,目光卻落在了掛在一邊的外裳上,那上面,有個豁口。
她將那件衣服取下來,坐到了油燈下面,穿了針線,慢慢將那個口子縫上,她的針線總是做不好,針腳歪歪扭扭,她曾經見過旁的人家的婦人,一手好針線,補的針腳能繡出一朵花來。
好在齊永安從不嫌棄這一點,鳶娘滿意地看了一眼已經補上的豁口,她咬斷了線,將衣服掛了回去。
她站在床邊,又看了齊永安一眼,然後轉過身朝外走去。
雨聲嘩啦啦的,外面的地面上積了一層水,她撐起一把破了個口子的油紙傘走進了雨幕之中。
小院的門被開啟了。
“好慢。”聲音裡有些不耐煩。
鳶孃的手頓了頓,她轉過身,將院門關上了,“我又不像你,孤家寡人的。”
靠在屋簷下躲雨的人緩緩地走出來,站在了鳶孃的傘下。
然而,頭頂還是有雨落下來,那人抬頭看了一眼,就看到了傘面上的破口子。
那人:……
許是感覺到了那人的無語,鳶娘道:“家窮,油紙傘太貴了。”
“走吧,很晚了。”那人身上穿著蓑衣,雨水順著臉頰滾落,他往前走了兩步,卻發現鳶娘並沒有跟上來。
“怎麼?”他回頭看了一眼。
鳶娘撐著傘,回頭看著院門,她眼中有著一抹不捨和眷戀。
“你……你該不會是……”那人有些震驚,還有些猶豫,“鳶娘,你應該知道,我們存在的意義。”
鳶娘收回視線,她垂下眼睫,“我知道的。”
說完這句話,鳶娘轉過身,義無反顧地往前走去。
*
官道上,一輛馬車在趕路,方瑞穿著蓑衣在趕馬車,馬車內,張滿和駱修遠的臉色都很不好。
“距離縣衙還有多遠?”駱修遠問了一聲。
方瑞抬起頭往前面看了看,然而雨真的太大了,這個雨夜分外黑暗,視線受阻,若不是方瑞是江湖人士,武功不俗,這樣的夜晚,他根本不敢趕夜路。
“大概還需要兩個時辰。”方瑞道,“沒有辦法,雨天路難行,再快就要出事了。”
駱修遠聞言,只能暫時壓下心中的急迫。
張滿的懷裡抱著一本厚厚的冊子,冊子裡面記錄的東西,都是這些天他們兩個人扮作難民,從陽直縣的村子裡問到的一些情況。
張滿的外祖家也曾是大世家,但因為張滿的母親犯的罪,連累了母族,張家已然是過去式。但無論如何,張家好歹曾經顯赫過,張滿還是傅家嫡女傅棠時,從未想過,這些世家大族,究竟為什麼能成為大世家。
而如今,她成為張滿,卻從世家盤踞的陽直縣窺探到了真相的一角。
陽直縣,看起來十分繁華的上縣,路上行人如織,商貿繁榮,百姓都在田地裡勞作,大街上看不到幾個乞丐,縣城裡商行林立,這裡好像是無數人嚮往的幻想鄉。
然而事實真的如此嗎?
陽直縣的這些村落,明明佔地很大,但是每個村子的戶數卻少,明明都在地裡忙碌,一年到頭收到的糧食卻很少,縣衙的確沒有強行徵收太多的賦稅,可是就只是交夠需要交的數目,就已經捉襟見肘。
為何如此?
因為他們只擁有很少的地,這些地還大多都是荒地或者是肥力極差的劣等地。
好地去了哪裡?
幾乎有八成都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