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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寧很快看完手裡的書，拿出一張清單給裡恩，叫他按照上面寫的書名幫他找齊這些書，裡恩應聲接下。

裡恩拿著單子去了另一邊，奚寧靠在椅背上休息, 捧過茶杯發著呆。

他並不喜歡這樣枯燥的學習，一直以來的努力也看不見多大的成效，等到埃文再回來的時候，他或許可以和埃文坦白，自己真的不是學魔法的那塊料……

身旁的走廊傳來腳步聲，奚寧下意識扭頭，看見了宋舟。

宋舟當然也注意到了奚寧，他手裡拿著些打掃的工具，停下腳步向奚寧行禮：「少爺。」

他眉眼低垂，直起腰時不著痕跡地掃了一眼奚寧的耳朵。

奚寧記得這個只有一面之緣的侍從，對他印象不錯，他正想出聲回應，喉間卻突然感到一陣不適，掩唇咳嗽起來。

他放下茶杯皺著眉，喉嚨裡像有什麼異物，不是特別難受但又無法忽視，宋舟見狀放下手中的物品，伸手探了探茶杯的溫度，為奚寧重新倒了一杯。

奚寧沒有接，他用力咳了幾下，咳出一片明顯的異物吐在掌心。

他仔細看去，竟然是一小片白色的花瓣。

花瓣被咳出來之後，奚寧喉嚨立刻恢復了正常，他盯著花瓣發愣，看向桌上的茶杯。

難道是裡恩泡茶的時候，不小心把花瓣倒了進去，又被他喝下？

宋舟還未離去，關切道：「少爺，您沒事吧？感覺怎麼樣？」

「沒事。」

奚寧隨意把花瓣放在桌上，想等裡恩回來之後問一問他，他也不想再喝這茶了。

宋舟看向另一邊椅子上搭的斗篷，溫和道：「最近天氣不好，少爺要注意保暖才是。」

他走近拿起斗篷，示意要服侍奚寧穿上。

奚寧有些莫名的彆扭，他其實不習慣讓別人看見他的尾巴和耳朵，尤其是還靠得這麼近，他正想著，宋舟已經幫他披上了斗篷。

陌生的氣息襲來，他微微抬頭看向宋舟，對方正在專注地繫著斗篷帶子，奚寧心想，即使是裡恩，也沒有幫他穿過斗篷或是外套。

白色的耳朵輕輕抖了抖，在窗外的陽光下能看清透著粉紅的耳尖與細細的血管，宋舟繫好帶子收回手：「好了，少爺……」

他的聲音在半路卡了殼，奚寧也同樣愣住，動作僵硬地低下頭。

毛茸茸的尾巴從他的斗篷裡冒出一截，纏住了宋舟垂下的手腕，像是不想讓他離開。

奚寧面色通紅，手忙腳亂地扯回尾巴緊緊抱在懷裡，後退幾步碰到身後的椅子，在地面上劃出不小的聲響。

「我、我……」奚寧結結巴巴說不出話，他呼吸變得急促，眼神躲閃著不敢看宋舟。

宋舟在原地停頓了片刻，像什麼都沒發生過，拿起自己的物品向奚寧告退。

他說了什麼奚寧都沒仔細聽，等確認宋舟走遠後，奚寧才緩過神來，放下懷裡的尾巴。

奚寧搞不懂他的尾巴為什麼要纏住宋舟的手，大概是在叛逆期，一點都不受他的控制……

而且剛才尾巴碰到宋舟的時候，奚寧有一股奇異的感受，他說不清楚是什麼，只覺得心跳地特別快，連帶著臉上也開始發燙。

裡恩在遠處聽見動靜，抱著書匆匆過來，打斷了奚寧的思緒：「少爺？我剛才聽見……」

奚寧攏了攏斗篷：「書找齊了嗎？」

「還差三本……」

「就這些吧，去登記一下，我要帶回去。」

裡恩抱著書先去了前面，奚寧臨走時想起那片白色的花瓣，低頭一看桌子上卻乾乾淨淨地什麼也沒有。

花瓣太小太輕，可能吹落在了地上，奚寧不再尋找，帶上斗篷離開了藏書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