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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依舊燦爛,可冷冷清清的雙季淺灘上連海浪撫沙都顯得那麼無精打采。黑礁碼頭前空空蕩蕩,老船塢沒有了那四個老東西,雙季再也回不到曾經的雙季了。奔牛犧牲了十數精幹,遠航隊又抽走了百餘壯漢,如今的雙季已如同一個老人,再難直起腰桿。
不過陸冬生的腰桿倒是比自己十七八歲時還直。在得到補償款後,他手頭上只有兩件事,第一,為朗秋把所有失去的補回來,除了大兒子。第二,阻止那兩個住在仙草堂的“白人”與朗秋見面。在他看來,一旦他們見了面,很有可能勾起愛妻的回憶,這種回憶也許會讓她開始想要回真正的家,那麼離第二次分離也就不遠了。於是他同文益心約好,文益心以他們的樣貌奇特,實際上也只是比常人白上了許多,和語言不通為由,儘量不讓他們出仙草堂,而自己則不讓朗秋出門。但他低估了朗秋對這個鎮子的熱愛,十多年了,她有多想在這片土地上走走瞧瞧,多想和已經變老了的左鄰右舍聊聊天啊。雖然她對引歸之神的感激之心從未改變,但從引歸下來,無異於鳥兒重回天空,魚兒重返大海。就在第七天,朗秋忍不住了,在陸冬生去臨鎮買海產的時候,她終於第一次走出了院門,她想到林子裡看看,看看曾經埋葬自己的地方。可偏偏而那兩個“白人”的活動範圍正好在林子與仙草堂的交界。
“你們是-----”朗秋抬手看了看自己白得晶瑩剔透的手背和手肘,又看看這正在閒逛的二人。
“像嗎?”一人對另一個耳語。
“像!非常像!”
“你是淵民?”之前在與陸冬生父子交談中語言能力較強的那個男子問朗秋。
“淵民----是什麼?”朗秋忍不住繼續打量著他們,同時腦中有種噔噔跳動的感覺。
“我覺得她是金屈的孩子---”一個人繼續對另一個耳語。
“你叫什麼名字?”
“朗秋。你們是----我從來沒見過你們,你們不是這個鎮子的人。”
“我是木塵,他是木群。我們是隨奔牛上岸的,來自海底之底。”木塵直言道,他已經完全能運用這裡的語言了。
“海底之底----海底之底----”朗秋閉眼低頭,嘴裡不斷重複著這四個字,心跳不斷加快。
“對,海底之底,我們都是淵民。”
“海底之底,海底之底-----”朗秋牙床不住地顫抖,指甲深掐掌心。
“我們看你都覺得非常非常像我們的朋友。”
“海底之底------”
“我們來自海底之地所以面板白得透亮。”
“海底----”朗秋抬起頭來,“之底----”朗秋淚流滿面!
“你想起來了!?”木塵道。
朗秋滿面痛苦,就像一根針在慢慢刺入她的身體。
“能想起來嗎?”木群問,他認為看樣子這個女人正在漸漸回憶起來。
“不----我-----”朗秋語塞,汗水從一個個髮根冒出,她蹲了下來。
木塵來到朗秋跟前,也蹲了下來,和聲細語地說:“你聽著,下面我說的這段話,是每一個五螺人,包括嬰幼兒都耳熟能詳,生來便被巫族刻在腦中的。你聽好了----”
“嗯---”朗秋抬頭望了望木塵,又低下了頭。
“氣蘑之內,死一般的寂靜。沒有人驚叫,沒有人哭泣,所有的五螺民眾都身心緊繃著,或蹲或趴在臨時居所中用枯葉鋪砌而成的緩衝墊上。
五螺殿頂,目北,目西身裹厚厚的蛛絲,單膝跪地,準備迎接第一撞。
“目西準備!”目北藉著氣蘑放出的奇光異彩由明轉暗,再轉明,判斷即將撞擊海底!
“起!”目西一聲令下,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