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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子軒還未明白,明達只抓到些許頭緒,正待追問,郎懷已然蘸著茶水,在案上寫了幾個字。
&ldo;梁與外男有私。&rdo;
明達立即捂住嘴,才遮掩住自己難耐的驚呼。李遠不是明皇親生?梁貴妃和明皇身邊的不良人有私情?李遷一開始就知道,甚至是刻意佈下局來,玩的是請君入甕?
尚子軒也反應過來,立即道:&ldo;我馬上派人回信,追著此條線索……&rdo;
&ldo;不,&rdo;郎懷打斷她:&ldo;讓他們都罷手,此事不追也罷。&rdo;
尚子軒疑惑,郎懷低聲解釋:&ldo;我大約已經猜得到是誰了,他們冒著奇險送出訊息,其餘的不必他們再費心,都好好活著吧。&rdo;
尚子軒依言讓尚衍傳話,再回來時不免有些憂心忡忡。她執掌郎氏多年,亦未曾遇過這麼棘手的事情,又見連郎懷似乎也束手無策,更是擔憂。
&ldo;實在不行,我去和爹爹諫言。&rdo;明達蹙眉,有些著急。
&ldo;胡鬧。&rdo;郎懷點了點她的鼻尖,道:&ldo;算算時日,正主也要回來了。我得尋個機會,確定那人究竟是誰,才能從長計議。&rdo;
&ldo;如今形勢牽一髮而動全身,此事切記壓在心底,斷不可輕舉妄動。&rdo;郎懷又叮囑兩句,才和明達告辭離開。
回了永安殿,默不作聲用罷晚膳,郎懷才牽著明達的手一起去了湯池沐浴。她知曉此事對明達而言,著實難以取捨,只得柔聲安慰。
&ldo;兕子,我發誓,若是可以,此生定不外洩此事。陛下還是不知道的好,你說呢?&rdo;
明達閉著雙眼,神情倦怠,道:&ldo;爹爹若是知曉,不知該多傷心。能不知道還是不知道的好。&rdo;
&ldo;我本意亦是不願徹底捅破,畢竟此事牽連定廣,萬一不能一蹴而就,只怕被反咬一口,得不償失。&rdo;郎懷攬著她纖腰,低聲道:&ldo;不過如今有了眉目,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咱們不懼。&rdo;
明達轉過身,伏在郎懷身上,忽而覺得安心下來。湯池邊的金盤上刻著葡萄纏枝紋,寓意多子多福。明達不知想到什麼,輕笑道:&ldo;阿懷,將來咱們若能那般,多好!&rdo;
郎懷不知她說得那般是哪般,但見她開懷起來,亦是喜上眉梢,只順著道:&ldo;定如你所願。&rdo;
李遷人已經到了潼關,卻遲遲不肯入京。上官元叛了的訊息送來,梁沁芳的信也隨之而來。他不慌不亂,只差親信送了一封信入京,便藉口感染風寒,滯留在潼關。
跟著他的是趙浚,此次他以御史身份一同前往賑災,亦是見識了李遷的手段。
&ldo;殿下,您應立即進京的。&rdo;趙浚對他是欽慕的,想了良久,還是直言勸諫,道:&ldo;如今形勢大變,您不該容忍上官元此舉。&rdo;
李遷一身薄衫,頭戴士子巾,端的風流瀟灑,一派舒朗氣勢。他有些嫌熱,取出摺扇來,道:&ldo;我若此刻入京,難免惹上閒言碎語,哪裡及得上在此坐山觀虎鬥?&rdo;
&ldo;您的意思……&rdo;趙浚有些明白,道:&ldo;是借著此人點火?&rdo;
&ldo;他若不叛,便不是上官元了。&rdo;李遷胸有成竹,道:&ldo;如今整個長安都知道上官元順了李迅郎懷,若他出事,你若是郎懷,保還是不保?&rdo;
趙浚略一思量,便明白李遷的打算,道:&ldo;殿下此舉極高,浚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