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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的女子,當不是那等醃臢之人。
第9章胡笛旋舞美人淚(二)
疏勒城的城主府,如今成為徵西大將軍的帥府。郎懷在東院有一處自己的院子,平日裡除卻軍務繁忙,他就住在此間。本來郎士新還要給他送幾個侍女,卻被郎懷拒絕了。
許是飲了好茶水,郎懷今日有些睡不下。索性提著短劍,在院子裡練習。
別了長安,如今也三載。時間愈久,似乎那股想念越內斂。有時候,郎懷都有種錯覺‐‐在長安街頭遊逛,和李遇泛舟曲江,已經是上輩子的事了。
短劍舞得緩慢,郎懷似乎在想些別的。他腳下走著的步法,也不是平日裡的利落。
當初執意來此,本是為了爭一份軍功,好讓自己在繼承沐公爵位的路上,好走一些,讓自己的母親,能堂堂正正繼續做著夫人。
可戰場廝殺,這點初衷也早已改變。如今的郎懷,想和先輩一樣,做一個稱職的軍人。
但什麼才算稱職?郎懷卻不知道答案是什麼。父親?好像也不算。大唐開國時代的將領們早已隕落,消失在時間裡。郎懷卻覺得,他們不見得都是對的。
這大半年來,郎懷幾乎都在疏勒城中,梳理商務,戰場似乎離得很遠了。這樣,卻讓他更加迷惘。
竹君捧著煎好的藥回來,正好看見郎懷舉劍對月,呼吸沉重,汗濕重衣。&ldo;爺!怎麼了?&rdo;她兩步並作一步,跑到郎懷身邊,放下藥碗,扶住郎懷。
郎懷陡然驚醒,一時間也覺得虛弱不已。但這樣他還是不願丟開短劍,被竹君扶著進了屋,坐在軟榻上。
&ldo;知道您勤勉,但也不能這麼不顧身子。陶鈞說過,您如今吃得這藥,本就是及其損身的,若是您自己再不愛惜,我就乾脆給您打暈了帶回長安!&rdo;竹君拿回藥碗,吹了吹,道:&ldo;喝了吧。&rdo;
對自己這位侍婢,郎懷向來沒脾氣。他痛快喝了藥,呼呼喘口氣,道:&ldo;就不能做成藥丸子麼?這樣可太費事了。&rdo;
&ldo;這呀,你得問他。&rdo;竹君看了看外面,罵道:&ldo;都這個時辰,陶鈞還不回來,真是。&rdo;
郎懷擺擺手,替陶鈞解釋:&ldo;這幾日他都得看著上官旋,只怕不得空。我沒事,一時間想事情入了神,不打緊。&rdo;
竹君給他遞上溫水,看著喝完了,才嘆口氣,道:&ldo;爺,您如今什麼事都不太願意說。只是,我還是希望您開朗些,別太悶了。&rdo;
郎懷一時間不知該作何回答,末了,自嘲道:&ldo;到了這裡,處處小心,事事留神。我有時候也是逼不得已,倒讓你們倆跟著吃了太多苦。&rdo;
&ldo;不過,這仗再兩三年,也就打完了。&rdo;郎懷笑了笑,安慰自己名義上的侍婢,實際上的姐姐,&ldo;將來回了長安,你也到出閣的年紀了。可有什麼心上人?&rdo;
&ldo;爺!&rdo;竹君紅了臉,啐道:&ldo;爺你傻了麼?在外人眼裡,我和蘭君、梅君,都是你的人。&rdo;
&ldo;外人的不打緊,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我是什麼身份。&rdo;郎懷不在意這些,道:&ldo;你們如果誰有了意中人,只管告訴我,事情我來辦!&rdo;
竹君展顏一笑,&ldo;爺,其實跟著您,我們都覺得挺好。至少,能得個自由。&rdo;
&ldo;您不會拘著我們,倒真比嫁了人好。&rdo;竹君手裡忙著給郎懷繡荷包,一身男裝倒看起來有些怪異,只聽她細聲道:&ldo;便是姑娘,那般身份,說句大逆不道的,不也困在未央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