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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子伏低,看不見臉上表情。語氣中卻露出平日裡難得一見的鬱結,旁人聽不出,李迅卻敏銳的發覺。明皇只覺著這話還算懂事,說了些許別的勉勵的話來,這事才算罷了。
李遇又道:&ldo;父皇,行獵之時兒臣偶遇明達,因而和郎都尉商議後,在一處紮營。明達本要來給父皇問安,但天氣太寒,兒臣怕她身子骨弱受了風寒,便沒讓跟著。如今明達一切安好,今日郎都尉還給她捉了一隻火狐,很是開心。明達請您放心,明日定來給您問安。&rdo;
聽到小女兒的訊息,明皇這才露出真正的笑容。又想起明達似乎也就和李遇親近,這怒氣便當真沒了。&ldo;趕緊回去,好生護著明達的安全。凡事聽郎懷,你可知道?&rdo;
&ldo;兒臣知道。&rdo;
等李遇回到紮營的地方,明達已經睡下了。他見郎懷還在帳外,便走了過去。
&ldo;被訓了?&rdo;郎懷方才練完劍器,整個人氣息都有些不同。但見著李遇,卻不由得開懷起來。
&ldo;快別提!&rdo;李遇邊說邊比劃了下自己的手臂,道:&ldo;我本就是手無縛雞之力的窮苦書生,對這些事本就無意。&rdo;
兩人略說了些,郎懷又打聽了下別人的名次,心下不由得有些疑惑‐‐按理,蜀王李進怎麼也只比李遇好一些?他可是對此事相當熱衷的。
郎懷敏銳的嗅覺,讓她不由得私下叫來陶鈞,讓他連夜去探探李進的虛實,好有應對。這些都是她自己的揣摩,因而思量一宿,還是覺得暫時不要告知明達李遇為上。
第二日,李遇強打精神,真給他獵下不少獵物,卻都只是些許兔子之類的小東西。但好在問安的時候明達跟著,明皇只顧著女兒,也就沒說別的。
&ldo;爹爹,這是女兒新養的小傢伙,叫懷都尉。&rdo;明達獻寶似的把懷裡的火狐給明皇看。
&ldo;哦,這就是你那隻小火狐?生的不錯。&rdo;明皇揉了揉火狐的腦袋,又看了看一旁面色尷尬的郎懷,道:&ldo;只是取這個名字,讓郎懷有些難堪了吧。&rdo;
郎懷倒不會虛偽地否認,而是尷尬道:&ldo;是微臣得罪了姑娘,這實在……&rdo;
&ldo;不過朕看你獵到的實在有限,可是這差事侷限了你?&rdo;明皇接著問,字字珠璣。
&ldo;微臣的責任就是護衛姑娘,其餘的事。對於微臣來說,都是次要的。&rdo;郎懷說的是實話,也讓明皇安了心。
晚宴便在明皇帳前舉行,李遷還特地請來了個戲班子,為喜好樂曲的明皇表演。
這戲班是平康坊有名的彩雲班,一曲《逐月》當真婉轉哀悼,讓心為之折。曲罷,明皇點頭稱讚,他是此道大家,這般讚賞,亦足以證明彩雲班的實力。
&ldo;父皇喜歡,兒臣高興不已。&rdo;李遷看了看郎懷,道:&ldo;妹妹固城前些日子練了一首好曲,卻不好意思為父皇演奏。今日兒臣說不得,得給她漏了這個訊息。&rdo;
這一說,明皇果真有了興趣,固城繼承了他的藝術品味,確實在這些方面有獨到的見解。
&ldo;妹妹知道父皇一直對公孫大娘的劍舞念念不忘,因而苦練了劍舞曲。&rdo;李遷轉過身,對站在明達身後的郎懷道:&ldo;長安百姓俱知,郎都尉是大娘的關門弟子,不知可否能請郎都尉和舍妹合作,為父皇獻上一舞?&rdo;
當李遷話語繞著劍舞之時,郎懷便知道他的意思。此時她面上表情寒淡,也不說話。
氣氛有些變化,明皇唇邊還帶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