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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好怨恨的。&rdo;
&ldo;他行事愈發乖張,我這個做孃的卻不忍心去說教,沒想到是害了他。老爺說得對,慈母多敗兒,若不是你發覺,只怕將來闖禍更大。我到現今都沒辦法相信,那些事真的是忭兒做的。可是鐵證如山,再不願信,我也得信了。&rdo;
郎懷沒有吭聲,靜靜等著後文。
裴氏似乎想起什麼久遠的事兒來,臉上帶出柔和的笑意:&ldo;當年和老爺相識,我便只一心想嫁給他。其實以我的身份,又怎能配得上沐公府的世子?這麼多年和你母親對著幹,也無非是不服氣罷了‐‐憑什麼她可以輕而易舉嫁給老爺?&rdo;
&ldo;現在看來,都是意氣用事。我老了,只想陪著老爺,至於身份,卻是自己把那些雜事看得重了。&rdo;
&ldo;阿懷,忭兒資質太差,我就慣著他太久,只怕將來難有什麼出息。只希望將來你能看顧些,我也就放心了。恆兒那孩子,卻當真是個好孩子,希望你待他用心些。&rdo;裴氏經歷此事,是真的放開了心胸,不再想去爭奪些什麼。郎懷的脾氣,她是信任郎士新的,故而有此託付的言語。
郎懷只覺得這話不吉,卻不知該如何寬慰。她從未和裴氏有過親近,因而只好略顯尷尬,道:&ldo;姨娘是哪裡話?三弟是個難得的好苗子,這是學裡的夫子所言。將來他參加科舉,金榜題名又非難事,且寬心罷。&rdo;
裴氏笑道:&ldo;這孩子,還跟我打馬虎眼。我只問你,可願好生照料他?&rdo;
郎懷收了笑意,鄭重道:&ldo;郎氏血脈稀薄,我總共就這兩個弟弟。姨娘放心,只要不是叛逆大罪,郎懷自然一輩子都護著他們!&rdo;
&ldo;那我便放心了。&rdo;裴氏鬆口氣,道:&ldo;不過恆兒不是忭兒,你便是下手,也且輕些!&rdo;
這抱怨的話出來,郎懷才真正放了心,乾脆就在這兒和裴氏說了些閒話,不多時郎士新便醒了。裴氏替他披上衣服,又喝了些水,才離開,留給他們爺倆空間。
&ldo;你跟她都說了些什麼?&rdo;郎士新走到小院中,享受起春末的陽光,和兒子隨意說些話。
郎懷避重就輕,說罷卻道:&ldo;我看姨娘如今坦然許多,才有些明白爹爹當年為何傾心於她了。&rdo;
這話卻讓郎士新開懷,笑罵道:&ldo;倒是打趣起我來?便不說其他,你如今又懂了?知子莫若父,說些漂亮話來對付我?那可沒什麼用。&rdo;
郎懷難得紅了臉,道:&ldo;爹,我可是什麼都沒說的。&rdo;郎士新一貫只看得到郎懷應對自如,何時見她流露出這般小兒女情態?不由得多逗了幾句,才算罷了。
&ldo;爹爹,卻有正經事請教您。&rdo;郎懷臉上紅潮未去,強自鎮定,道:&ldo;土蕃此次來我大唐,無非三件事‐‐換俘、通商還有稅權。如今為了稅權,竟然用了這麼下三濫的招數,兒子實在不得不看輕那個叢蒼瀾湖。&rdo;
&ldo;此人能在幾個兄長的打壓下,成為贊普,是有才幹的。懷兒,你可不能掉以輕心。&rdo;郎士新也不再開玩笑,正色道:&ldo;他若想染指安西,卻是痴心妄想了。屯軍、移民,易風移俗,這些事為父花了那麼大的功夫,又豈是白費?何況我大唐是一向寬仁對待西域諸國,遠非土蕃那等強硬的做派。人心向背,雖是空口無憑,但終究是潛移默化的。&rdo;
&ldo;爹爹高瞻遠矚,這番苦心後人自有定論。兒子如今,只是擔憂陛下一但允諾,只怕那位殿下,會收不住自己的野心。&rdo;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