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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則是推門而入,直接對著齊二牛的臉拋去,跟沒事人一樣跑出去跟白熊在屋前的空地上玩起了驢打滾,塵土飛揚,狗吠不止。
“***,哪來的一股子騷氣,小崽子,真當老子我不能收拾你了?”屋子傳來一陣怒叫,“唉?黑狗子的老二,還有下酒蛋,好兒子!”
一臉執拗的齊魯夫正扯著白熊的嘴巴彈著它那瞎舔的舌頭,唯獨這時候能看出他未泯的童心,在聽到齊二牛先惱怒後歡欣的操蛋話後,也只是輕笑一聲,小聲嘀咕道:“也就你這老傢伙能吃下這不知道在多少母熊肚皮裡走一遭的玩意。”
和白熊荒誕一陣,人與狗都已是灰頭土臉的模樣。
“走,跟我下水去。”齊魯夫起身便走,也沒有拍灰塵的舉動,看著白熊的目光有種玩味。
預料之中的,白熊聽到齊魯夫談及“水”字時便已撒腿,揚長而去,不給齊魯夫逮它的機會。
齊魯夫笑罵一聲小牲口,便一個人去往那凍死人不償命的西拉木倫河。
因為從小泡藥酒的緣故,骨頭的屬性都偏火,有種無冷不歡的味兒,更妙哉的是,在難免的灼熱天氣裡,齊魯夫也不會有絲毫不適,這也是他佩服齊二牛的本事之一。心裡也幾經想過這種他從小泡到大的藥酒該值個多少錢,抑或是有價無市的珍藏寶貝。
言而總之,這奇妙的事情是發生在齊魯夫的身上,並且活了二十年後他也明確的知道不是做夢,得之幸也,隨遇而安。
因溫差而冒著寒氣的河面上,有淡淡的薄冰,僅有一小片被陽光沐浴的區域才是水域,其餘地方皆為冰磚的“河上陸地”,一躍而下,齊魯夫沒有絲毫不適,反而在破水而入的剎那聲響聲息,響在入水之前,息於水中游泳。
彷彿渾身的骨頭都在肆意妄為地感受冰河的寒氣,從而能看到齊魯夫表面的肌膚膨脹又收縮,如練氣的練家子那般大收大合。
對齊魯夫而言,早中晚各自遊個泳是日常的習作,這也是齊二牛給他定的規矩,六歲開始,除去在山裡待的三年,至今二十歲,十一年都在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地這般享受著。而在十八歲前,他也日受煎熬地去撞一棵棵巨大的參天白樺或是樟子松。或是樹皮扎人,或是樹液黏人。胸膛不知多少次被割破,多少次留膿卻在未能癒合的時候戳破膿包。
像頭不知好歹的守山犬,一次又一次地守著方圓寸地,狼來咬之,遇虎鬥也。
而在他真正十八歲的第二個星期,他終於把這片森林裡根深蒂固的老白樺給撞折了。照齊二牛的話說,老子一輩子是吃不下這棵樹了,你能撞折它,你在八極拳上就穩穩壓過我了。
於是齊魯夫當年便在齊二牛吊兒郎當地翹著二郎腿啃著野豬腿的時候,把這棵白樺給撞得一折到底。
從河面探出腦袋,齊魯夫胡亂地把先前與白熊打滾弄髒的衣服在河裡搓揉一番,直接擱在肩膀上,提著被水浸溼的短靴,一路沉默而行。有時他會有哼幾句京腔小調的衝動,可那是齊二牛半夜發神經拉著二胡時候唱的,他覺得自己不該這麼窩囊地學這種燥人的東西,還是緊閉嘴巴,一忍再忍。
回到院裡,白熊正在小憩,原本垂下的耳朵在齊魯夫踏過一片落葉的脆響豎立起來,睜開半隻眼睛看清來人是誰又閉上眼睛,一動不動,像頭睡死過去的大傢伙。
繞過齊二牛的那件屋子,齊魯夫來到堆放雜草的類似於豬圈的圈裡,就著雜草躺下去,翻出一本破爛不堪外文讀物,類似於腹黑文學的書籍,眼神如老牛耕地,一行一行,不遺餘力地看得通透。
雖說在山上,在林子裡,可每過半年齊二牛的一個老友總是西裝革履地帶著一個部隊過來看看他,也不忘捎幾沓子書過來,據說是齊二牛的要求。要讓齊魯夫識字咬文。同時會把他與白熊整集下來的獸皮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