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窟隆中,確是升起一
縷輕煙,被風一吹而散,遠處不易發現,近了便看出是煙啦!
“怪!難道還有人在這種天候在破屋中逗留?”他自語。
兩棟破屋座落在路左,座東朝西。後面是高岡,凋林密佈,左右也有凋林,是樹叢山隈
中的破屋,由凋林空隙中可看出屋頂脊有雕飾,有鎮火塔,行□一看便知,那不是屋,是
廟。
這條路他曾經走過,但那是八年前的事了。八年前,他腳上帶著五斤重的腳鐐,肩上挑
著五十斤重的軍糧,在一大群流放邊塞安置的囚徒中,悽慘地經過這兒,天知道一個十六歲
的大孩子,被流放到萬里外的滋味是如何的辛酸?而且,他之所以被流放,根本就不是他的
錯。
按大明皇律,流放,分為三種三等,三種是安置、遷徙、口外為民。三等是兩千裡、兩
千五百里和三千里。而他,卻搞不清是怎麼回事,竟流遣到萬里外。
要說是口外為民吧,他卻又被派在肅州衛服苦役,這闖直是玩法、非法。但他卻沒有任
何申訴和反抗的機會,只能聽天由命,到底為了甚麼他該得到這種不公平的待遇,他卻根本
不知道。
這條道路他只走過一次,而且日有八年之久,說是陌生並不為過,看見破廟,便以為附
近定有村寨哩!
愈走愈近,破廟中似乎毫無動靜,瓦頂的破孔中,確是有煙冒出,若有若無。令人感到
這座荒野中的破廟,無端地生出不祥之感。
他終於站在破廟前了,破院牆零落,居然還有兩扇斑剝的破廟門,奇蹟似地關閉得緊緊
地!
左首那棟小些的建築,不是村宅,而是一座放置枯骨的土屋,從破門中向裡看,可以看
到凌亂地堆放在裡面的枯骨和骷髏,有些早已變灰,有些早已腐爛了。
廟門上,隱約可以看出三個褪了色的字:山神廟。
在內地的一般山神廟中,是不會有院牆的,裡面也極少有主持的廟祝,他不管裡面是否
有人,伸手輕推斑剝的廟門,門應手而開。
他不由怔住了,大殿裡竟然有人。
大殿內破敗不堪,神龕早已倒塌,幾座斷頭折足的神像,凌亂地散佈在牆角里的灰塵
中。由屋頂破窟隆飄下的雪花,東一堆西一丘白皚皚地,靠殿口一帶,倒還可避風雪。地上
升起一堆熊熊烈火,五個怪形惡狀的人,正坐在倒朽了的神像上,圍著火堆取暖,酒香撲
鼻,正在喝酒進食呢!
推門聲驚動了裡面的人,五個人全都冷冷地向闖來的不速之客注目。
他腳下略一遲疑,最後仍沉靜地掩上破廟門,挾著死狼大踏步透過院子,踏上大殷的臺
階,他對裡面的五個人不算陌生,有兩個一度曾是他的難友。
向外面坐的人,是個粗眉大眼的壯漢,怪眼泛起了笑容,放下口邊的盛酒皮囊,叫道:
“歡迎光臨,但你得把那臭山狗丟掉。”
中海看了看手中的老紅毛,默默地丟在廊下的積雪上,一面解手套向上走,一面掀掉皮
風帽,笑道:“老兄們,打擾了。”
左首是兩個瘦長大漢,一個左耳旁有一條刀疤,一個鷹鼻薄唇,右首第一人是個壯實大
個兒,黑髮,稀髭、高顴、灰眸,一看便知是個韃子。另一個纏頭、突睛、斜額、平鼻、闊
嘴,是散居於西寧府、西海、湟河一帶的蕃人。
五個人中,粗眉大眼的壯漢腰懸沉重的鬼頭刀,兩個瘦長大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