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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桌上的盤子乾乾淨淨,和同樣乾淨的高腳玻璃杯整齊地擺放在一起。
房門被緩緩關上,不知過去多久,再沒有其他動靜,只有淡淡傷感的女聲不知疲倦地唱著,悠揚的歌聲迴蕩在每個角落。
光滑的鏡面上,用鮮紅的血畫著一個倒轉的五芒星。上面血跡未乾,有淡色血痕順著鏡面緩緩滑落。
左右各一條血痕,乍看起來像是鏡子哭泣流下的血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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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西的織井街以北,是一個城中村,同時也是丹藤市著名的混亂區,集齊各種三教九流,什麼樣兒見不得光的事都能在這裡看到。市裡曾想過辦法整頓,但除非把這一片區域的人清空,否則根本起不到有用的效果。
在這裡,一個看似撿破爛的乾癟老頭,沒準就是某個幫派的頭目;面容和善的賣水果大叔,或許手底管著幾十號從事特殊交易的男男女女。
在不瞭解的人眼裡,這就是一個很普通的村子。在歪歪斜斜的小巷子裡迷了路,逮著一個騎三輪車的大爺問,人家會很和氣給你指路‐‐絲毫不知道這個大爺,三輪車上用編織袋拉裝著的,可能是從哪裡來的走私物品。
而在瞭解的人眼裡,這裡,藏龍臥虎,是個不敢大喘氣的地方。某些個慕名而來的人,無論在外面有多大地位與名氣,都要夾起尾巴做人。不然可能第二天,就可能發現自己與身體的某個部位分離。甚至運氣更差點的,直接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
劉權本來是想到這個地方躲一陣,之前他也確實過得很舒服,這裡的環境對他來說,簡直如魚得水。
然而現在,他卻不得不使出渾身解數跑路。
髒亂的后街,迷宮般的小巷,藏身時是個理想之地,跑路的時候,卻成了奪命連環call。
他跑得滿頭大汗,腳步卻絲毫不敢減緩。一邊跑一邊不住回頭,好像後面有什麼兇猛的野獸追趕一樣。
穿過七拐八拐的巷子,前面就是出口,劉權抹了把頭上汗水,重重鬆了口氣。拐過最後一個彎,寂靜的馬路已經赫然在望,然而劉權卻一個緊急剎步,一臉見鬼表情地瞪著前方。
路口的槐樹下,一個男人穿黑色風衣的男人,兩指夾住一根煙在那兒吞雲吐霧。他沒有往劉權這邊看,似乎都沒注意到突然跑出來的人,非常專心地抽著煙。動作神態,看起來有那麼幾分頹靡和陰鬱。
劉權及時剎住車,掉頭就往回跑。
又是一翻氣喘吁吁的跑路,這次劉權選擇往更亂更鬧的地方去。
煙霧繚繞,充斥著各種異味和罵聲的麻將館,任何一個時間來都人滿為患。不是說一滴水的最好隱藏方式,就是藏在海里麼?他現在藏身人群,總不會那麼容易被找到了吧。
這個念頭剛在腦中轉過,揉著發疼胸口喘粗氣的劉權,無意間一抬頭,便看到熱鬧人群中一人獨立角落,吸了口煙,朝著他的方向緩緩吐出。
滿場那麼多人,環境又那麼嘈雜,然而就是第一眼看到那個男人,所有人在他身後虛化為背景板。
劉權撐著膝蓋&ldo;呼呼&rdo;喘著氣,張開嘴無聲地罵了句,然後一臉痛苦表情地再次轉身,繼續跑路。
當劉權累成死狗狀,好不容易跑回自己臨時租住的小屋子,就看到站在屋子正中的男人抽完最後一口煙,緩緩吐出煙圈。然後隨手一彈,菸頭便落到某張扔滿菸頭和雜物的報紙上。
劉權當下腿一軟,癱倒在地,狗一樣伸出舌頭大喘氣‐‐他是再也跑不動了。
&ldo;跑啊,怎麼不繼續跑了。&rdo;孟衍居高臨下望著死狗一樣坐在地上喘氣的劉權,語氣堪稱溫柔‐‐相比此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