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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拉知道,馬民和不是要給他成全好事,而是在用結婚這事考驗他。佐拉看著馬民和,感覺他就像伏在河邊的一條大鱷魚,張開血紅的巨嘴,伺機將他一口吞下。
這三個多月,與馬民和真正面對面的交鋒才剛剛開始。然而,這一回合的較量,佐拉明顯處於劣勢。佐拉只能被動地推託道:&ldo;這件事我一點準備都沒有,太突然了。再說,陸雯潔的孩子正在醫院躺著,我們這個時候結婚不大合適吧?就是辦結婚手續也得有時間。&rdo;
馬民和根本不聽佐拉的解釋,把臉轉向一邊。
&ldo;羅天才,佐拉結婚你打算隨多少錢的份子?&rdo;
羅天才說:&ldo;我給二百塊錢。&rdo;
&ldo;去你的,&rdo;馬民和說,&ldo;太少了。佐拉是你們隊長,你好意思說二百,你得出五百。&rdo;
羅天才猶豫了一下,底氣並不很足地說:&ldo;好,我出五百。&rdo;
馬民和又問:&ldo;大頭,你呢?&rdo;
大頭馬上說:&ldo;我也五百。&rdo;
馬民和點點頭,又問何佳冰:&ldo;何秘書,你呢?&rdo;
何佳冰臉色陰沉,&ldo;啪&rdo;地一聲合上記錄本夾,離開座位,拉開門走了。
馬民和臉部的肌肉抽搐了一下,罵道:&ldo;女人就是女人,就他媽的不識抬舉。&rdo;
羅天才和大頭幾個人面面相覷,都不敢吱聲了。
佐拉加重了語氣說:&ldo;我還是不能答應,理由嘛,我剛才已經說明白了。&rdo;
馬民和目光像劍一樣逼視著佐拉,口氣嚴厲地說:&ldo;佐拉,你別像何佳冰一樣不識抬舉。你要麼和陸雯潔結婚,要麼滾出窩兒礦。你自己知道,我讓你留在窩兒礦也是看了別人的面子。你自己怎麼回事,你心裡比我還清楚。你要是現在就卷著行李捲滾蛋,我馬民和剛才的話,我們大家的好意就當是放了個響屁。我給你一晚上的時間,是去是留,你自己考慮。&rdo;
說完,馬民和也站起來,摔門走了。
其他人也魚貫而去,屋子裡只剩下佐拉。
窩兒礦的夜晚突然變得漫長了。月光像水一樣洩進佐拉的宿舍裡,從床頭溢漫到地下。佐拉頭枕著自己的一隻胳膊,眼睛出神地望著屋頂發呆。
馬民和已經把他逼到了死衚衕。
他給黃傑打電話,把這一突發情況作了匯報。
黃傑也感到問題很棘手。
專案組把可能出現的情況都做了預測和設想,用公安局的行話說,叫做預警方案。那次佐拉的宿舍著火後,凌霄天和黃傑反覆提醒佐拉,必須注意自身的安全問題,馬民和為了掩蓋罪證,什麼手段都有可能使出來,他們甚至想到了馬民和狗急跳牆,會把佐拉做了。但他們無論如何沒有想到,馬民和會採取這一手。他的目的十分明確,就是想驗證一下佐拉的真實身份。佐拉第二次回到窩兒礦,幾乎成了馬民和的心病,令他心懷惴惴,寢食難安。佐拉那張晃動在他眼前的面孔,簡直就是迷離玄妙的燈謎,謎底他實在是想不出來。這次,該他解開這個燈謎了。佐拉要拒絕和陸雯潔結婚,十有八九,佐拉就是警察。假如佐拉是警察,他就不可能和陸雯潔這樣的女人結婚。公安局不能為了調查他馬民和去毀掉一個女人一生的幸福。陸雯潔也不答應啊!
煤殤 二十五(3)
馬民和為自己策劃的這個傑作而沾沾自喜。
佐拉和黃傑考慮到的也是這個問題,凌霄天坐在辦公室裡冥思苦想的還是這個問題。想來想去,唯一的出路,就是說服陸雯潔配合,可讓陸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