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礦工們見到佐拉,都用異樣的眼光遠遠地看著他,嘀嘀咕咕竊竊私語,佐拉背若芒刺,感到一種少有的空洞和孤獨。昔日的那些好兄弟,好工友,尤其是大個李和趙玉龍,漸漸地疏遠他,他知道,這一天是早晚的,但他不願現在在窩兒礦看到如此的情境。
此時此刻,他沒有更好的化解誤會的辦法。
一個星期後,在天黑前最後的余光中,佐拉買了些熟肉和兩瓶白酒,沿著那條熟悉的羊腸道向西村走來。路邊,被太陽暴曬了一天的青草低垂著頭,懨懨地打不起精神。初春盛開的馬蓮花都凋謝了,結出胖胖的綠果,包裹在像豆莢一樣綠色的衣包裡。經過那株石榴樹邊,他停下腳步,駐足而視。樹上結了些青果,但都很小,像鐵山楂一般大小。他彎下腰,想找到掉在地下的血色的花瓣,可樹下除了雜草什麼都沒有了。
他又想到了埋在樹邊的安全帽,想到了死去的楊天意,想到了小路那張稚嫩可愛的小臉,也想到了陸雯潔。回到窩兒礦,他最無法面對的就是這個令他在情感的旋渦中掙扎的女人。對這點,他是有思想準備的。可情感這東西,有時又讓人琢磨不透,喪失理智。他無法把一些話向陸雯潔講明,這讓他非常痛苦。
我真的愛上這個女人了嗎?
他常常自問,常常自醒。
不,不可能。他愛的是蘇莎,是那個和他從小一塊兒玩大的青春靚麗的蘇莎。陸雯潔和蘇莎是不可比的,她們的差距太大了。她們都很美麗,可陸雯潔美得像石榴樹旁邊的馬蓮花,蘇莎則像是畫家案前的蝴蝶蘭。陸雯潔飽嘗了流離和辛苦以及生活的無奈,是在粗笨民工粗野的發洩下做著近乎荒唐的愛情夢。儘管陸雯潔不愛楊天意,可回想起她和楊天意穩定的生活,陸雯潔總是有些依戀的。而蘇莎呢?蘇莎被愛包圍著,呵護著,幾乎不知道什麼是煩惱。
煤殤 十一(4)
不過,這兩個多月,蘇莎也會煩惱和痛苦的,因為佐拉的突然失蹤,因為佐拉的不辭而別。想到這裡,佐拉對蘇莎有些歉疚。
到了西村,佐拉本來是想去前排的宿舍找大個李,但他猶豫了一下,先去了趙玉龍家。
趙玉龍正坐在灶前的小馬紮上抽菸,火光映紅了他那張布滿皺紋的臉。見佐拉進來,他忙站起來招呼說:&ldo;佐拉,你來了。快坐下。&rdo;還是那麼熱情,但那語氣分明比以前說話時客氣多了,甚至是一種討好的語氣。
趙玉龍老婆正在裡屋和麵,聽到聲音也出來了。看到佐拉的裝束,她也不知說什麼了。
&ldo;老趙,&rdo;佐拉說,&ldo;我買了點熟食。你把老李叫到你這兒來。這麼長時間沒見了,咱們嘮嘮話。&rdo;
趙玉龍說:&ldo;我擔心他不來。&rdo;
佐拉說:&ldo;你先不要說我來。對了,老李怎麼突然對我這個態度呢?&rdo;
趙玉龍想解釋什麼,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只說:&ldo;我去試一試,看老李過來不。&rdo;
趙玉龍出去後,佐拉就和趙玉龍老婆扯了些柴米油鹽的閒話。正說著,大個李跟著趙玉龍來了。
大個李看見佐拉,轉身就要走。
佐拉叫道:&ldo;大哥,我是佐拉,還是和你一起下井幹活的那個佐拉啊。你們能走兩公里的山路抬著我走到礦務局醫院,難道就不能坐下來談一談呢?&rdo;
大個李站住了,仍背向佐拉,冷冷地說:&ldo;老趙,你家怎麼多出一條狗呢?&rdo;
趙玉龍難堪地笑笑說:&ldo;老李,你不能這麼說啊。&rdo;
&ldo;我該怎麼說?&rdo;大個李面孔扭曲,&ldo;那窩兒礦的護礦隊長不就是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