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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楊安同幾個子弟在風月樓吃花酒,突然闖進個老倌兒,說楊安搶了他閨女,如今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問他要人。“
“這個楊安,是有些好色的毛病。我倒是不甚喜他。”陳夫人評道。
錢夫人心中不屑,暗想:你兒子沈辰硬要抬個女妓回來,倒不是好色?心中雖想著,面上絲毫不露,接著講道:“楊安自然是不肯認帳的,讓小廝把那老倌兒揍了個半死,扔到街上。我瞅著那老倌兒已經站不起來了,仲賢心地好,差人去扶一扶老倌兒,順便給他些銀兩。”
“仲賢是個好孩子……”陳夫人感嘆地絞著帕子。
“就在這時,那邊二樓上,突然有人唱起了破陣子。你也見過那花樓,二樓只一道欄子,從這邊望去,一目瞭然。是個白衣公子哥兒,面貌看不清楚,身姿體態卻是無盡的瀟灑風流,他坐在二樓女伎奏琴的桌兒邊,雙手拿著筷箸,敲著面前一溜碗碟兒,錚錚地,當真是金戈鐵馬之聲。那歌聲極清揚,卻在轉調時沙沙的撩人心絃,聽著那歌兒,神思竟不自覺跑到疆場之上,眼前盡是千軍萬馬。我一個婦人倒還好,你大哥和仲賢面目赤紅,兩雙拳頭捏得指節發白。”
“咦!竟有此等風流人物!破陣子我倒是聽過,怎不見得?”陳夫人奇道。
“待歌聲停了許久,眾人方回過神來,那公子哥兒捏了盞酒慢慢吃著,楊安死了,被那老倌兒用一雙筷子插進兩個眼洞……”錢夫人心有餘悸,“那老倌兒原本已經站不起來了!”
“你的意思是…老倌兒被那歌曲迷亂心智,殺了楊安?”
“說那曲子邪門吧,偏偏又正氣得不得了。仲賢給激得一腔熱血,就連你大哥……咳。衙門的人倒是來得快,捉了老倌兒去。今晨聽說楊萬名不依,到京兆府鬧了一場。原來老倌兒昨日當場就死了,仵作一驗,臟腑全被打得錯了位,照理說根本不可能站得起來的,竟還能殺人,你說奇也不奇?楊萬名氣沒處撒,說要捉拿元兇,就是那個唱破陣子的白衣公子哥兒,可唱歌又不犯法,通緝不得,楊萬名私賞紋銀一萬兩拿他!現在各家都派出小廝僕役滿京城尋他呢!咱要不要也……”
“嗬!”陳夫人揚了揚兩道眉毛,“倒不知如此風流人物,生成什麼模樣兒。”
“離得遠了,看不見面貌。興許和辰兒差不多吧。”錢夫人臉頰微燙。
陳夫人笑眯了眼:“辰兒倒是生得極好,只不過,男兒家,生那麼好也沒用。”
“得了便宜還賣乖!”錢夫人嗔道。她家仲賢長相就稍遜了些。
陳夫人是個快嘴,到了晚時,整個相府的人都知道了這樁奇事。
聽到風月樓三個字,挽月蹙了眉頭。她這一世的生母秦氏,乃是商戶出身,風月樓正是秦家的產業之一。秦氏父母早亡,也沒有兄弟,她臨終時託了親信,待挽月懂事便將家業交給她。
因身體中裝了成人的魂魄,挽月沉穩早熟,又得楊嬤嬤相助,五六歲時就將一眾管事治理得服服帖帖。
說起楊嬤嬤,也是一位奇女子。論經商頭腦,比起秦氏更勝幾分,因早年受過秦氏之恩,便一直跟隨在秦氏身邊,替她打理家業,卻只以奴婢自居。秦氏死時,將挽月託給她,倒是安心閉了眼。
明府只知道秦氏有幾分薄產,卻不知道在楊嬤嬤手上,那些產業已經滾了雪球。
就比如這處京城第一的煙花風月所。
挽月徘徊許久,終是不放心,帶上楊嬤嬤出了暗門,在茶鋪內室換了衣裳,揭下臉上幾處膠片,調整好五官形狀,再重新貼上膠片,變成坊間熟知的秦家小二郎,搖搖擺擺向著風月樓去了。
到了風月樓,老鴇鳳娘見著小廝打扮的挽月,心領神會甩著帕子撇著嘴,引挽月去向後院。
楊嬤嬤扮作角夫,低了頭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