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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的夜風微涼,帶著沁人的冷意,男人高大的身形立在床前,薄唇緊抿,視線近乎貪婪地一寸寸在她臉龐上流連輾轉。
帶著繭子的大手撫上去,輕輕滑過她觸感極好的臉蛋,男人眼底是深深的墨色。
所有人都走了,獨獨留下他們兩個,充滿消毒水味的病房內,多了一絲安逸和隱秘的氛圍。
男人久久地注視著她的臉,她的眉眼,往日的一幕幕畫面通通浮現起來。
她的嬌嗔,她的單純,她的害怕,她的依賴……樁樁件件。
良久,他嘆了口氣,俯身,一點點,貼至她耳邊緩緩開口道:“醒過來吧,只要你醒了,我就放過你。”
月色下,他英俊的臉龐泛著一絲病態的慘白,緊蹙的眉眼間流露出淡淡的哀愁,喉嚨滾動,他這才發現,原來,說出這一句話需要多大的勇氣。
遠遠不是他想得那般簡單。
有些情難剋制,讓他倏然將頭埋進了她的頸窩內,淚水劃落,如銀河隕落的繁星。溼熱了她的肌膚。
“小安,別睡了,我放手,我放過你。”他貼著她的耳垂,忽然極盡纏綿地舔吻起來,聲音性感中透著沙啞,一字一頓,最後停在她的唇上。
“放過你,也放過我自己。”
最後一句話,他幾乎是聲音顫抖著說出來的。
好累,真的累了,愛一個人卻又想恨她,永遠不能愛,不能靠近,只能恨,假裝帶著恨的面紗接近她,沒有人知道,他有多痛苦。
那種明明近在眼前卻無法觸碰的距離,咫尺天涯,是這人世間最遠的距離,最無法跨過的溝壑。
雖然這種覺悟來得太遲太晚,他甚至如今才想起,早在她失憶的那段日子裡,無數個悉心照料她的時光,即使是假裝,卻也難免帶了三分真情在裡面。
又或者,他早在不知不覺的相處中,就已經貪戀上了這份溫情。
習慣她甜甜地叫他老公,習慣每晚身旁都有人睡著,習慣一顆孤寂久了的心,多出另一顆來熨燙。
男人垂眸,看著她滿臉蒼白地躺在床上,整個人如同沒了生命一般,他終於頓悟,原來,他早已愛上了她。
就算依舊有恨,卻遮蓋不住心底的那份情愫,他的愛和恨,來得是同時,卻被他刻意忽略。
“乖,別睡了,你這個小傻瓜,以為這麼睡下去就可以解決問題麼?告訴你,我們已經是夫妻了,不管你嫁還是不嫁,都是我的人。”
男人在她身邊坐下,思緒陷入了靜止的回憶之中。
“我小時候,家裡的條件很好,因為是家中最小的兒子,爸媽都很溺愛我,生活錦衣玉食,可以說,一出生我就含著少爺的金湯匙。
可惜好景不長,在我七歲那年,家裡發生了一場大的變故,企業破產,爸爸因罪入獄,媽媽在得知父親死在牢獄中後,也服藥自殺。
“那一年,我七歲,姐姐十四歲,她被追上門來討債的人賣去了黑市,轉賣到地下妓院,姐姐寧死不屈,自殺了,我和幾個哥哥分別被收養,而我進了蘇家。”
男人說到這裡,自嘲般地一笑,“起初,我在他們家受盡排擠。整日被人欺負,甚至不准我讀書,還殘忍地將我們兄弟幾個分開在各地。
開始我不明白,為什麼這些人要如此趕盡殺絕,可是後來,我懂了,他們是怕凌家重新強大起來,回來報復。
凌家就是死在他們手上,骨肉分離,落魄至此。還是我偶然聽到了他們的談話,才知道這一切真相。
那一年,我十二歲,離家去找剩餘的幾個兄弟,卻得知,他們都被遣送去國外的一個夏令營,野外求生專案,死於非命。我當時因為年紀太小,不予接收,才僥倖逃過一條命。
那時,我就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