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無淵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含釧詫異的表情成功愉悅了徐慨。
徐慨笑了笑,「估摸著這第一關是過了。尚御史這幾年勁頭有些猛,靠一張冷麵冷臉公直不屈,是個簡在帝心的人物。今兒個來相看張三,怕也是尚夫人的主意。」
含釧轉過身來,見徐慨杯盞裡的茉莉蜜茶見了底,伸手拿了個空茶盞,將竹鹽橙皮水給徐慨斟滿,笑道,「這橙皮水不提神只清口,晚上喝也無事」
茶盞倒滿了。
徐慨握在手裡,指腹摩梭著溫潤的茶盅外壁,剋制住了面上的笑。
賀掌櫃的心思真的蠻好猜的。
心思都在臉上。
喜怒哀樂全然不藏。
想讓他走,便熱菜趕客;想聽他說話,便摻茶留人。
徐慨埋了埋頭,藏住了嘴角的笑,「這婚事,多半是英國公主動去求的,英國公夫人倒是有眼光的。尚御史為人剛正不阿,尚夫人出身雍州大家,養出來的女兒不會差。且御史這個位置,找親家是有點難的——同烈火烹油的勛貴世家結親,難免落個攀附權貴的名聲,同避世勢弱的清流世家結親,一代兩代還好,往後幾代恐怕就會被排擠出京城的權貴圈子。同官宦讀書人家接親,對方家族也要權衡與御史結親的利弊。」
含釧聽得懵懵懂懂的。
這些事兒,她還真沒想過。
從來沒接觸過。
權貴世家間的融合排擠,家族與家族間的接觸思慮她真的不懂。
不過夢裡她也不需要懂。
她只是妾室,吃好喝好就行,她沒資格和徐慨比肩而行,更沒資格代表秦王府出面
如今聽徐慨這樣說完,含釧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所以尚家至少願意來看看」
徐慨低頭抿了口橙皮水。
嗯。
蠻驚艷的味道。
鹹鹹的,苦苦的,卻很清新回甘。
不錯。
徐慨心情大好,說得更細一些,「其實對尚家而言,英國公張家也是個很不錯的選擇。英國公是老牌勛貴,太爺爺輩攢下的軍功,如今的當家人卻未入仕,但老夫人與宮中老太后關係很好,當家人和聖人更是學堂的同窗伴讀。張三不入仕,卻可蒙恩蔭擔閒職,是一家子說得上話、很硬氣的富貴閒人。」
徐慨說得很慢。
含釧坐在他身側一邊聽一邊點頭,「就算尚御史往後因御史身份,自身或子孫的仕途受阻,自家女兒也可在這戶人家裡安安穩穩過下去,不會受孃家的拖累。」
徐慨看含釧的眼神多了幾分意外,這是站在母親的角度在考慮
徐慨清咳了一聲,偏了偏頭,「是這個道理。且英國公府興盛百來年,雖有不肖子孫沒出息不爭氣,卻未出現過子孫後代太過荒唐的舊例,家規嚴格,家訓清晰,不是那等有了今朝沒明日的家族。」
說別府內院女眷的家事,徐慨不太適應,可見含釧聽得認真仔細,頓了頓,到底還是開了口,「更何況,張家這麼多年,男子從未傳出狎玩荒唐的醜事,也未傳出寵妾滅妻、家風不嚴的風聲。姑娘嫁進張家,是個很不錯的選擇。」
含釧笑起來。
算是明白了。
為啥尚夫人對這場宴挺滿意,而尚大人全程黑臉,只在最後時刻和英國公鬆了面孔。
一個是站在女兒的婚嫁角度考慮,要看過得幸不幸福、夫君人品好不好、家族難不難相處;一個看的是張三沒功名沒事業,這個女婿有點弱
立場不同,表現出的樣子也不同。
人間事,真有趣。
徐慨見含釧笑了起來,也跟著笑了笑,雖然他不明白小姑娘笑什麼,可看著她笑,他也不自覺地笑了起來。
含釧背向後靠了靠,喟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