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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害怕他報復,雙手環胸向後退了兩步,與他拉開一大段距離。等了一陣,他卻沒有任何動靜。抬眼一看,正對上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於是趕緊轉移視線看去別的地方。
“你想尋死?”他的聲音冷冷的,與這寒冷的夜晚配合得倒是相得益彰。
我愣了半晌,然後毫無形象地用手捂住嘴巴笑了起來。搞了半天,他以為我要跳湖自盡。天啊,給我根麵條上吊吧!這人看著挺聰明,怎麼一上來就問這種弱智的問題?我雖然難過,可我好歹還是知道要珍惜生命的。為一點小事情就要死不活的,那是傻子才會乾的事情,我可不覺得自己很傻。
“四爺,你是不是酒喝醉了眼睛花?我可還沒活夠。”我收斂笑意,望著四阿哥道。
“那你剛才是在幹什麼?”他話語之中分明是對我的不相信。
我搖搖頭,拉著他到池邊上,指了指此刻正漂浮在水面上的帕子。四阿哥倒也不笨,頓時明白,嚴肅道:“胡鬧,為一塊帕子犯得著嗎!”
聽他這口氣,完全是把我當蠻兒在訓了。本想說些什麼頂回去,可想了想,還是算了。看在他今天老一歲的份上,不跟他計較了。
忽然想起我好像還沒有給他送禮,便從隨身揹著的羊皮小布包裡掏出那本《心經》和德妃給我的那個小錦盒遞給他,笑著說:“四爺,生辰快樂。”本想說生日快樂的,卻又怕他這樣的老頑固聽不懂。
四阿哥接過禮物,眼裡面閃現出一絲趣味,對我搖了搖手裡的東西,問:“是什麼?”
“禮物。”
我汗!這不是廢話嗎,都說了“生辰快樂”四個字了,給他的當然是禮物了。再說,東西都已經落在他手裡了,是什麼難道不會自己看嗎?
四阿哥沒再開口,開啟德妃的那個小錦盒,看了一眼就把盒子關上了。然後他又翻開我抄的那本《心經》,貌似看得頗為認真的樣子。
看著他越往後翻越緊皺的眉頭,我有些臉紅起來。想我一個二十一世界過來的新新人類,講故事擺笑話也許還可以,但如果要我提著毛筆寫字,怕是有點難度。
我學歷史,繁體字自是認得,可認得並不代表就會寫。我自認為自己的毛筆字還算入得了眼,可今天遇到的不是常人,是康熙兒子裡面書法頂尖的四阿哥,我的字想要入他老人家的法眼,很難。
“倒是讓四爺見笑了,這經書是笙歌平時為打發時間胡亂寫著玩的,上不得檯面。”我假裝說著客套話,可話才出口便後悔了。我這不是自己打自己嘴巴是什麼,口裡說著上不了檯面,可卻又拿來給人家當賀禮,真是失策。
四阿哥倒是不以為意,合上書本,衝我點點頭,沉吟著說道:“嗯,確實是上不得檯面。這字兒寫得,可以跟鬼畫符相媲美了。”他說完,還望著我頗為失望地搖了搖頭。
什麼?他居然說我的字像鬼畫符!我頓時哭笑不得,臉漲的通紅,但嘴上卻不肯吃虧,冷哼道:“四爺如果覺得我的字寫得難看,大可以把經書還給我。”說著我就伸手去他手裡搶,哪知他一個閃身躲開,望著我勾了勾嘴角:“既然送了,哪裡有收回去的道理。”
接下來,我和四阿哥就找不到話題了,兩個人隔著一小段距離對站著,均默不作聲。
半晌,四阿哥輕咳一聲,對我說:“走吧,蠻兒剛才正到處找你呢。”
我微微頷首,點頭答是,跟在四阿哥身後走著。兩人自是無話可說,可我能明顯感覺得到,四阿哥有話想對我說。他有好幾次轉過身來,張了張嘴巴,卻是一個字都沒有吐出來。
“四爺,我們不回去觀星閣嗎?”我發現他帶我走的不是我剛才來的那條路。
他嘆息著道:“早就酒闌人散了,還去觀星閣作什麼。”
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