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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與何老漢並不是祖孫倆。」
「何以見得?」
「我為何老漢把過脈,他只是個普通人。吃過苦,受過罪,臉上染滿風霜,手上布滿繭子。他這樣的人,很不起眼,放在哪兒都容易被忽略。」
大家想起那隻枯瘦的手,頗以為然。
「他與朵兒進店的時候,他佝僂著背,背著一個鼓鼓的布囊,而朵兒空身一人。他當時說話帶著氣喘,可見身體不太好。」
「你的意思是,若是親孫女,就應該自己背行李?」周不離道。
「也許她只是不懂孝順?」於不棄道。
「我當時只是略有懷疑。」顧清夜道,「結果第二天一早,她說何老漢發熱了,我來替何老漢看病,看見了那個布囊。當時,那布囊就放在床腳,裡面露出她的琵琶。再後來,我拿藥過來,拉住她的手,將藥放進她掌心。
「但凡彈琵琶的人,左手指腹上必有繭子,可她沒有,她的手指細膩光滑。所以,她是偽裝的,她根本不是賣唱的人。」
朵兒臉上瞬間露出惱羞成怒之色,眼裡有針尖般的鋒芒一閃。她冷笑:「我還當顧公子真的是憐香惜玉,原來抱著這種心思。讓你失望了,我的賣唱生涯不過才數月,琵琶是新學的,還沒留下那麼深的痕跡。」
眾人被說得情緒忽起忽落,現在已經找不著北。
蕭疏雨看著顧清夜,不知怎麼的,越看越欣賞,心裡想要結交他的念頭蠢蠢欲動。
顧清夜也不與朵兒爭辯,自顧自道:「指上無繭,讓爺爺當苦力,才來第二天,爺爺就生病,她便自然而然地住了下來,這幾點湊到一起,令我懷疑朵兒姑娘另有身份,且另有目的。這個目的,就是與諸位一樣:為了那樁大買賣。」
「所以,她也有殺賈金堂的動機?」
「是。」
「一個小姑娘,就算她是喬裝改扮的,她也不可能吧?」趙磊石疑惑道。
顧清夜還沒說什麼,就見綠影一閃,鸚鵡飛到他面前,嘴裡叼著一朵花。
眾人一愣。因為案情太複雜,所有人都全神貫注,並未注意鸚鵡的動向,也不知它是從哪裡飛出來的。
「傻蛋,哪裡來的花?」顧清夜問道。手卻獎賞似地摸了摸它,當然,只有鸚鵡懂他的意思。
彷彿一道閃電劈開渾沌的天幕,蕭疏雨瞬間想起什麼,靈臺一片清明:「那什麼……顧兄!」
顧清夜回眸,微笑:「蕭兄,有話要說?」
蕭疏雨生性灑脫,稱呼別人多是某兄、兄臺,可從沒這樣叫過顧清夜,現在突然這麼叫,卻又似水到渠成,無比自然。
只有玉玲瓏心裡突了一下,她莫名有種不安的感覺。這個顧清夜,心思太細密,令人摸不著深淺。小七卻太率真了……
蕭疏雨按了按自己還在發疼的腦子,目注顧清夜道:「入夜後,朵兒曾經來過我房間,她拿著幾朵花,說是感謝我兩次請她吃飯,特意拿來送我,還說,也送了給你。」
顧清夜道:「她並沒有給我送花,這花是專門送給你的。」
玉玲瓏頓時明白了:「那花有問題?」
「我不確定,」蕭疏雨搖搖頭,誠實地道,「我並沒有收。但是,我現在明白了,她來送花一定是有目的的。昨夜我曾做過一個夢,夢境迷離,似乎有我喜歡的女子在呼喚我,我走了一些路,最後……還夢見我劍上滴血。方才,我被姚青、姚白叫醒,知道賈金堂被殺的事,我十分震驚。可我一時弄不清狀況,直到現在……」
「如此說來,蕭七少是夢中殺人了?」風先生淺淺的目光掃過來,「有些習武之人有夢遊之症,會在夢中殺人。我曾聽聞不少這樣的事。」
於不棄點點頭:「我也聽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