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昂把宮女送來的梅子湯一飲而盡,過去急火火地問:“出了什麼岔子?”
畫工掩飾著心虛,答道:“二位學士畫得很順當。”
劉昂疑心地打量畫工幾眼,又遠遠看向北邊,只見那白壁上的炭跡已漸成龍形,於是不疑有他,點了點頭。
這時後邊傳來一道輕咦聲。
劉昂回頭,將作監右校署令站在殿簷的影子下抬頭看天,他於是順著右校署令的目光舉目一看,也跟著輕咦一聲。
按司天監的歷法,小暑剛過兩日,今日該是個大晴天。一大早,玉京各大寺觀的行者頭陀,也沿街報出了“天氣晴明”。這天氣應該出不了差錯,就在剛才,還是烈日炎炎。怎麼到現在,天上竟聚了些烏雲過來,變陰了?
……
龍游湯北壁下,姜濡放下木朽子,抬手遮住額前日光,仰頭道:“總算涼快了點兒。”
李蟬也仰頭,眯著眼:“涼快了是好事,就怕要下雨咯。”
姜濡道:“將作監應該算過天氣了,若不然,也不至於棚子也不搭,油布都沒蓋上一塊兒。”
李蟬收回目光,攪合著盆裡的白堊,“眼下該為龍身上色了。”
“等會。”姜濡退後幾步,抱起雙臂,打量牆上的龍形,“這兒我總覺得不大傳神。”她拿木朽子指向龍鬚。
李蟬看了看,“已經不錯了。”
姜濡搖頭:“我想畫這龍鬚在水中的姿態,畫出來,卻像是迎風而起了。”
李蟬沉吟一會,“給我試試。”
姜濡交出木朽子,李蟬拿帕子過去,把龍鬚擦了擦,又勾勒幾筆。
“對了!”姜濡拍手,彷彿又再次看到了靈書中的那條白龍,龍鬚彷彿在水底沉浮。
她驚異地看向李蟬,讚歎道:“厲害啊!”
李蟬卻沒聽見姜濡說話,方才畫龍時,他有種奇特的感覺,剛才那一瞬,這白龍好像要活過來。這感覺與他在巽寧宮畫蒼狴時有些許相似,又截然不同。但來不及琢磨具體哪不一樣,這感覺就倏爾遠逝了。
回過神來,他問姜濡,“現在怎麼樣?”
姜濡欣喜道:“就只差上色了!不過,龍腹上要用到黃丹,你上哪弄去?可別就地挖些泥巴湖上。”
“這好辦。”李蟬笑了笑,拿起墨盞,提筆就畫。
那筆毫蘸了漆黑的松煙墨,塗到龍腹上,卻泅出一團黃色。
同時,桌上那黃丹粉,顏色也隨之澹了些。
姜濡愣了一下,把目光從龍腹移開,看了看桌上的黃丹粉,又看向李蟬,驚歎道:“這是……移神定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