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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延景明閉上眼,躺了一會兒,忍不住又開口,道:「窩母妃教過窩一首思鄉的詩。」
溫慎之:「……」
不,不要念了。
天河大妃的思鄉,也許同常人並不相同啊!
「床前明月光。」延景明念道,「疑是豆花霜。」
溫慎之:「這一首……」
延景明忍不住嚥了咽口水,又道:「衣帶漸寬終不悔,今天窩要次羊腿。」
溫慎之:「……」
溫慎之覺得自己明白了。
延景明的思鄉,和天河大妃多少也有幾分相通。
除了思念故鄉之外,他還很非常想念西羯的食物。
溫慎之嘆了口氣。
延景明不再說話,大概是已往夢中去與羊腿相會了,溫慎之便也閉上眼,他累了一日,現今還渾身痠痛,很快便已睡了過去。
第二日一大早他又得起身上朝,離宮之前,他叫住藍暖,仔細吩咐,讓御廚出宮,到驛館中去問一問延春,西羯的羊腿到底是怎麼烤的。
他原想瞞著延景明,當做是驚喜,可不想延景明已經起來了,站在他身後,將衣服穿得亂七八糟,正揉著眼睛看著他。
延景明並未聽到溫慎之同藍暖說的話,他只是記著自己胖了,打算拉卡米尋個空房間好好練一練,可溫慎之看著他的衣領亂七八糟,衣服下擺也扎得凌亂,不由抬手為延景明整了整衣領,道:「我要去上朝。」
延景明認真點頭,一面道:「早點肥來。」
溫慎之:「……」
溫慎之覺得自己好像又明白了古來昏君都是如何養成的,他自小便幾乎沒有人同他說過這句話,而今忽然聽見,他心中不由一顫,只恨不得早些下朝趕回來。
溫慎之離宮上朝,延景明便真尋了個空房間,帶著卡米在房間裡進行搏鬥。
卡米早已不是他的對手,他與卡米只算是玩鬧,不過好歹這玩鬧是消耗體力的,他出了一身的汗,又帶卡米跑去洗了個澡,正拿著白巾擦拭卡米毛髮上的水,溫慎之方才回了東宮。
延景明有些惋惜。
他原本希望溫慎之能早些回來,這樣他還可以拉著溫慎之一道鍛鍊,可如今他都已經洗了澡了……延景明有些猶豫,不知是否還應該帶著溫慎之再來一次,他可以晚些時候再洗一次澡,藍暖卻又拿了封請柬過來,一面道:「殿下,長公主託人送了請柬過來。」
溫慎之急忙接過請柬,以免延景明再想起什麼鍛鍊之事,延景明也好奇湊過去看溫慎之手中的請柬,一面問:「長公主是什嗎?」
溫慎之便答:「是我皇姐。」
當初他母后先誕一女,是他父皇的一個孩子,因而備受寵愛,受封永安長公主,又過數年後方才有了溫慎之,如今長公主賜府平康坊,常年在外居住,偶爾也回宮主陪一陪太后,溫慎之同她感情頗佳,常有來往,今日的請柬,便是他皇姐邀他出宮往長公主府,參加她在府中備下的百花宴——順道見一見她還未謀面的新太子妃。
溫慎之翻看請柬,一字一字念出給延景明聽,他看著「百花」二字,再瞥見延景明臉側消散不去的紅痕,靈機一動,好似忽而便有些了主意,可他還來不及同延景明說一說,延景明已經小聲詢問,道:「百發宴?在什嗎時候啊?」
溫慎之又看一眼請柬,道:「就在午後。」
延景明:「……」
延景明不由又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小聲嘟囔道:「可窩洗不掉了。」
他想出宮去玩,也想見一見溫慎之的皇姐,可他一點也不想讓其他人看見他面上的汙跡,延景明左右為難,皺眉想了許久,還是用力搖頭,道:「窩不去了。」
溫慎之覺得他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