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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米還未盡興,溫慎之先不行了。
他出了一身汗,只覺胸口絞痛難言,他坐在一旁休息,看延景明揪著卡米的後頸皮同卡米胡鬧,不由心生艷羨,想著還在數年之前,他本也可以如此。
他再想想自己明日還得上朝……
溫慎之很後悔。
若是他早知延景明口中所謂的「行」指的是這種事的話,那他願意當場承認自己不行。
不僅他不行,他覺得秦衛徵也不行。
除了西羯人,只怕就沒有人能行。
……
第二日清晨,溫慎之拖著疲憊身軀,痛苦上朝。
他累得夠嗆,渾身上下沒有一個地方不疼,好在今日朝上議的都是些小事,很快便下了朝。
他恨不得立即溜回床上歇息,卻不想延景明早在宮中等他,拿著筆墨紙硯,要溫慎之教他畫畫。
溫慎之深深嘆氣。
他還能怎麼辦呢?
媳婦找他學畫畫可是好事,若只是畫畫,他當然很願意陪延景明畫畫。
延景明興致高昂,可卻連毛筆都拿不穩,握著筆便手抖,一條直線畫得歪七扭八,對著溫慎之給他的畫認真琢磨,到最後卻塗出了一副髒兮兮的小雞啄米圖。
他不太滿意,看看自己畫得亂七八糟的圖紙,再看看溫慎之潑墨揮就的山水之勢,難免有些沮喪。
他終於垂頭喪氣將畫交到溫慎之手中,還一面想——溫慎之這樣的厲害的人,怎麼能有他這樣差勁的小徒弟。
可溫慎之認真看了片刻,竟還能昧著良心誇他,道:「不錯。」
延景明皺眉:「泥不用安慰窩。」
他知道自己不擅習文,與文化人有關的一切都不適合他,他同所有西羯人一般,天生擅武,也只能尚武。
溫慎之卻道:「比我第一次畫的好。」
說完這句話,溫慎之便起了身,從書房一旁的幾口大箱子中翻出一副畫卷,那畫紙質泛黃,顯已有些年頭了。
他將畫遞給延景明,延景明往畫上一看——那畫上有肥胖小雞一隻,還有歪曲長蟲一頭,糾纏盤繞在一塊,畫上還有歪歪扭扭的三字簽名,延景明不太識得太過複雜的漢字,溫慎之便指給他看,道:「那是我的名字。」
延景明皺眉,問:「這是小雞吃蟲?」
溫慎之笑吟吟糾正,道:「這是龍鳳呈祥。」
延景明瞪大雙眼,認真打量手中的這幅畫,的確,那肥胖小雞的尾羽極長,長蟲的頭頂還有龍鬚,只是這筆法稚嫩,怎麼看也不像是溫慎之筆下。
「幼時我父皇教我習畫,這是第一幅。」溫慎之道,「作他生辰之禮,那時我還沾沾得意。」
停頓半晌,延景明點了點頭。
「學畫與你習武相同。」溫慎之道,「都需得千般磨鍊,枯燥無味,可若能堅持,必然能有所得。」
延景明認真點頭。
「你若是喜歡,多練習便好。」溫慎之將舊畫捲起收好,正要接著往下說,轉頭方才注意延景明沾了滿臉的墨水顏料,不由一頓,又笑,道,「可今日……你要不要先去洗個臉?」
延景明一怔,反問:「為什嗎要洗臉?」
書房中沒有銅鏡,自然不能為延景明照出他此刻臉上百般多變的「花樣」,而溫慎之並未多想,只是挽袖伸手,試圖用指腹擦去延景明臉上的墨跡。
可那墨跡已半乾,溫慎之自然擦不掉,倒是將自己的手也弄髒了,他只得拿絲帕擦了擦手,一面令宮人取來溫水銅鏡,好給延景明潔面。
可墨跡不好洗去,延景明廢了老大力氣,才勉強洗去大半,到最後他將臉都已擦紅了,眉上至臉側的顏色卻怎麼也洗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