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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我說。&ldo;那隻箱子裡裝的什麼?我什麼也不需要。我就這樣動身,連我寄存在車站裡的那兩隻手提箱我都不準備帶走。箱子裡到底他媽的裝了些什麼?&rdo;
她把手提箱放下了。&ldo;我的衣服,&rdo;她說。
&ldo;我要跟你一塊兒走。可以嗎?成不成?&rdo;
&ldo;什麼?&rdo;我說。她一說這話,我差點兒摔倒在地上了。我可以對天發誓我真是這樣。我覺得一陣昏眩,心想我大概又要暈過去了。
&ldo;我拿著箱子乘後面電梯下來的,所以查麗娜沒看見我。箱子不重。我只帶了兩件衣服,我的鹿皮靴,我的內衣和襪子,還有其它一些零碎東西。
你拿著試試。一點不重。你試試看……我能跟你去嗎?霍爾頓?我能嗎?勞駕啦。&rdo;
&ldo;不成。給我住嘴。&rdo;
我覺得自己馬上要暈過去了。我是說我本來不想跟她說住嘴什麼的,可我覺得自己又要暈過去了。
&ldo;我幹嗎不可以?勞駕啦,霍爾頓;我決不麻煩你‐‐我只是跟你一塊兒走,光是跟你走!我甚至連衣服也不帶,要是你不叫我帶的話‐‐我只帶我的‐‐&rdo;&ldo;你什麼也不能帶。因為你不能去。我只一個人去,所以快給我住嘴。&rdo;
&ldo;勞駕啦,霍爾額。請讓我去吧。我可以十分、十分、十分‐‐你甚至都不會‐‐&rdo;&ldo;你不能去。快絡我住嘴!把那箱子給我,&rdo;我說著,從她手裡奪過箱子。我幾乎要動手揍她。
我真想給她一巴掌。一點不假,她哭了起來。
&ldo;我還以為你要在學校裡演戲呢。我還以為你耍演班納迪克特。阿諾德呢,&rdo;我說。我說得難聽極了。&ldo;你這是要幹什麼?不想演戲啦,老天爺?&rdo;
她聽了哭得更兇了。我倒是很高興。一霎時,我很希望她把眼珠子都哭出來。我幾乎都有點兒恨她了。我想我恨她最厲害的一點是因為她跟我走了以後,就不能演那戲了。
&ldo;走吧,&rdo;我說。我又跨上石級向博物館走去。我當時想要做的,是想把她帶來的那隻混帳手提箱存到衣帽間裡,等她三點鐘放學的時候再來取。我知道她沒法拎著箱子去上學。&ldo;喂,來吧,&rdo;我說,可她不肯跟我一起走上石級。她不肯跟我一起走。於是我一個人上去,把手提箱送到衣帽間裡存好,又走了回來。她依舊站在那兒人行道上,可她一看見我向她走去,就一轉身背對著我。她做得出來。她只要想轉背,就可以轉過背去不理你。&ldo;我哪兒也不去了。我已經改變了主意。所以別再哭了,&rdo;我說。好笑的是,我說這話的時候她根本不在哭。可我還是這麼說了。&ldo;喂,走吧。我送你回學校去。喂,走吧。你要遲到啦。&rdo;
她不肯答理我。我想拉她的手,可她不讓我拉。她不住地轉過身去背對著我。
&ldo;你吃了午飯沒有?你已經吃了午飯沒有?&rdo;
我問她。
她不肯答理我。她只是脫下我那頂紅色獵人帽‐‐就是我給她的那頂‐‐劈面朝我扔來。接著她又轉身背對著我。我差點兒笑痛肚皮,可我沒吭聲。我只是把帽子拾了起來,塞進我的大衣口袋。
&ldo;走吧,嗨。我送你回學校去,&rdo;我說。
&ldo;我不回學校。&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