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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住在一過橋的右手邊,走路只要五分鐘,過了糕餅屋第三間面海的屋子就是了。需要我的話,隨時可以打電話。&rdo;
布隆維斯特把手伸進夾克口袋,按下錄音機。他不知道範耶爾想做什麼,但有鑑於過去一年溫納斯壯所帶來的紛擾與傷害,他必須準確記錄下身邊發生的一切怪事,而意外受邀到赫德史塔便屬於這類事情。
範耶爾拍拍弗洛德的肩膀以示道別,關上前門後才又將注意力轉回布隆維斯特身上。
&ldo;那麼我就開門見山地說了。這不是遊戲。我要請你仔細聽,然後作出決定。你是記者,我想僱用你完成一項任務。安娜已經在樓上書房備好咖啡了。&rdo;
書房呈長方形,約四十平方米大,其中有一面長約十米的書架牆,從地板連到天花板,擺放著形形色色的書:傳記類、歷史類、工商類,還有a4大小的講義夾。架上的書沒有明顯的排列順序,但似乎經常被取閱。對面牆邊擺了一張深色橡木桌,桌後牆上掛著許許多多壓花,一列列排得整整齊齊。
在書桌前可以透過山牆窗看見橋和教堂。另外還有張沙發和茶几,管家已經在茶几上準備好熱水瓶、小麵包和糕點。
範耶爾指了指糕點盤請他坐下,但布隆維斯特假裝沒看見,開始繞起書房來,先是參觀書架,然後欣賞牆上的裱框壓花,桌面很乾淨,只放了薄薄的一疊紙。靠桌邊有一副銀制相框,相片上是一個深色頭髮、美麗卻一臉淘氣的女孩。很可能變成危險人物的少女,他暗想。這顯然是參加堅信禮1的相片,早已年久褪色。
1 天主教七聖禮之一,幼時受洗者成年後再度告白自己的信仰的儀式。
&ldo;你還記得她嗎,麥可?&rdo;範耶爾問道。
&ldo;記得她?&rdo;
&ldo;是啊,你見過她。其實你以前進過這間書房。&rdo;布隆維斯特轉過身搖了搖頭。
&ldo;對,你怎麼可能還記得?我認識你父親庫爾特。最初在五六十年代期間,我僱用過他幾次,請他來裝機器和維修。他很有天分,我曾經想說服他繼續讀書,成為工程師。一九六三年,赫德史塔的造紙廠換新機器,你在這裡待了整個夏天。想找個地方讓你們一家人住並不容易,所以最後決定讓你們住到馬路對面的木屋。從視窗可以看到。&rdo;
範耶爾拿起相片。
&ldo;這是海莉•範耶爾,我哥哥理察的孫女。那年夏天,她經常照顧你。你當時兩歲多,快滿三歲,也或許已經三歲‐‐我記不得了。她十二歲。&rdo;
&ldo;抱歉,你說的這一切我完全沒印象。&rdo;布隆維斯特甚至不確定範耶爾說的是不是事實。
&ldo;我明白,但我記得你。你老是在農場上跑來跑去,海莉則緊跟在後。你一跌倒,就會大聲哭喊。我記得我曾經送你一個玩具,是我自己小時候玩的一輛黃色金屬薄板牽引車。你喜歡得不得了。我想是黃色沒錯。&rdo;
布隆維斯特微微打了個寒噤。黃色牽引車,他確實記得。他年紀稍長後,玩具車還曾擺在他臥室的架子上。
&ldo;你記得那個玩具嗎?&rdo;
&ldo;記得。有件事你或許有興趣知道,那輛牽引車還好好的,就擺在斯德哥爾摩玩具博物館中。十年前他們在蒐集特殊的舊玩具,我就捐出去了。&rdo;
&ldo;真的嗎?&rdo;範耶爾開心地笑道:&ldo;我讓你看一樣東西,……&rdo;老人走到書架旁,從一個較低的架子上拉出一本相簿。布隆維斯特留意到他彎腰時有點吃力,直起身子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