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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是十月末,天氣轉涼了,沿岸都是黃葉飄零,一派秋涼景緻。
哪怕是坐在客船上,王安石也手不釋卷,他們的行李裡頭最重的就是書。
三個人在水路上走了一天多,便從鄞縣到了杭州,到沈家用了頓飯便辭行繼續往蘇州走。
沒了沈括這個外人在,王安石的書痴本性更加暴露無遺。他前段時間剛得了杜甫遺詩兩百餘篇,每日在船上捧讀揣摩,頗有如痴如醉的勢頭。
王雱悄悄湊過去讀了幾首,沒讀出太多滋味來,只能老老實實地繼續看樓先生給他佈置的&ldo;作業&rdo;。
王安石見他時不時往自己這邊瞄幾眼,不由教訓:&ldo;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屁股底下藏了釘子,總那麼坐不住。&rdo;
王雱矢口否認:&ldo;我沒有。&rdo;
王安石斜眼看他。
王雱只好積極向王安石請教杜甫詩的妙處。
提到自己喜歡的東西,王安石脾氣好了不少,挑了幾首特別喜歡的給王雱講解。王安石和沈括一樣喜歡看書,滿肚子都是史籍經典,對杜甫的生平和每首詩的背景都爛熟於心,講得那叫一個詳盡精彩。
王雱以前只曉得杜甫是李白迷弟,一天到晚&ldo;呈李白&rdo;&ldo;贈李白&rdo;&ldo;夢李白&rdo;&ldo;憶李白&rdo;之類的,還真沒仔細瞭解過杜甫的詩和他的生平。王安石仔仔細細一講解,王雱就懂了,這也是一位常駐九年義務教育教材的大佬啊!
王雱蠢蠢欲動,悄咪咪地提議:&ldo;爹你給我講的這些東西,可以寫一本書了。&rdo;
王安石瞅了他一眼,沒說話。
王雱樂滋滋地說:&ldo;爹你是不是已經開始寫了?&rdo;他積極慫恿,&ldo;這麼多好詩,這麼厲害的人物,多值得寫一本書好好誇啊!回頭把稿子送到方叔那邊去,一準能讓更多像我這樣不知曉這些詩、不知曉詩聖生平的人讀完就瞭解他!&rdo;
王安石淡淡地說:&ldo;再說吧。&rdo;
父子倆一路乘船到了蘇州,王安石領王雱去拜見蘇州知州梅摯。這梅摯與王雱祖父是同年,王雱祖父生前與他交情還算不錯,王安石這算是領著兒子去見長輩。
既然是晚輩拜見長輩,長輩當然是先關心王雱這個小孩。王雱表現得很乖巧,梅知州問什麼他就答什麼,順利贏得了梅知州的喜愛。
剩下的,就是大人的事了。
王雱在一旁美滋滋地吃著蘇州特有的各種美味糕點,聽他爹與梅知州先是回憶回憶他祖父,然後他爹吹捧吹捧梅知州的過去,梅知州誇讚誇讚他爹治理鄞縣的能耐,可套路了!
套路歸套路,王雱還是從對話裡聽出了梅知州的秉性,這又是個清正廉明的好官:梅知州在南方當官時那邊瘴癘橫行,百姓一旦染了瘧疾就會死去;可當官的也容易染五種瘴氣‐‐好吃、好財、好色、好強加租賦、好濫用刑獄。這五種&ldo;瘴氣&rdo;染任何一種,都會倒是民不聊生、天怒人怨。
人的性格是很容易受環境影響的,比如王雱以前從小被寄予厚望,他的一生幾乎都是按照父母的期望去成長的,幾乎連他自己都忘了自己的本性;而他爹顯然也一樣,他爹從小接觸的都是梅知州這樣的人,免不了也會向清正剛直、嫉惡如仇的性格靠攏。
每回他爹嘗試新手段,出發點都是為了百姓和朝廷。
王雱到這個時代來的時間也不短了,他陸陸續續聽說了前些年開展的&ldo;新政&rdo;是什麼結果:主持者、參與者全都被外放了,新政無聲無息地被全部廢除。
主持者范仲淹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