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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著這麼多勾著小孩玩的新鮮玩意兒,怪不得能那麼受歡迎。司馬光看完信,想了想,還是把信給司馬琰送去了。
男女七歲不同席,不過王雱是他學生,信又經他過目,讓他們通通訊也沒什麼。
司馬光這樣說服自己。
司馬琰想得沒司馬光多。她拿到信一看,就知道司馬光又拆看過了,這年代兒女連私產都不能多藏,更別提什麼隱私權。司馬琰也沒辦法,只能坐到窗邊看起信來。
看到王雱著重強調李格非的名字,司馬琰眉頭一跳,稍一思索,便在腦海里挖出了與這個名字相關的訊息。她讀研時的室友是個宋詞愛好者,宋詞之中又最愛易安詞,經常給司馬琰說起李易安的詞作與生平。
其中說的最多的就是李易安那首《聲聲慢》的背景了。李清照,號易安居士,寫《聲聲慢》時,金兵南下,焚了她與丈夫一屋藏書,她帶著剩餘藏書去與歸家奔母喪的丈夫會合,丈夫卻在兩年後溘然病逝。遭了這國破家亡之痛,李清照才會寫出&ldo;尋尋覓覓冷冷清清淒悽慘慘慼慼&rdo;這樣的話。
當時室友還給司馬琰說起李清照和她丈夫的愛情故事,納蘭性德那句&ldo;賭書消得潑茶香,當時只道是尋常&rdo;,用的就是李清照夫妻倆的典故。李清照自己為某書寫序時提到自己記性好,夫妻二人家中藏書無數,兩人平時煮了茶,隨手指著一堆書說某件事記錄在某書某卷某頁某行,說中了就先喝茶。
還有一點就是李清照的父親與她丈夫的父親其實政見不合,一個算起來屬於新黨,一個則屬於舊黨,但是兩人志趣相投,仍是結為夫妻。而李清照父親的名字,似乎就是李格非!
再仔細一回憶,李清照好像確實是濟南人,和信裡說的齊州正好能對上。
時間過去太久,從司馬琰開始工作到來到這個時代,滿打滿算也有十幾年了,司馬琰當時又只是個聽眾,對這個一晃而過的名字印象不是特別深刻。
好在司馬琰記性也不錯,雖然不能像李清照那樣準確無誤地說出某句話出現在第幾頁第幾行,但把記憶翻出來梳理梳理還是能確認的。司馬琰在回信上給王雱畫了幅簡單的背景圖,取得意境是&ldo;爭渡,爭渡,驚起一灘鷗鷺&rdo;。
至於王雱能不能看懂,那就得看王雱的九年義務教育學得好不好了!
……
與此同時,官家也已經下定決心讓狄青到廣南平定儂智高之亂。第二日,官家任命狄青為宣徽南院使、宣撫荊湖南北陸、經制盜賊事,並親自在垂拱殿擺宴為狄青踐行。
狄青深感君恩,踐行宴過後便領著早早挑選好的親兵往廣南出發,踏向了他一生最輝煌的時光。
第六十六章
王雱收到司馬琰的信時, 狄青一行人已經遠離開封, 李格非也已經隨他父親回了齊州。
王雱拆了信,一眼便瞧見司馬琰在信上一角畫的畫。司馬琰好歹是能把人體(還是解剖後的人體)畫得惟妙惟肖的人, 畫畫基本功不差,寥寥數筆便讓王雱看出她畫的是什麼:一葉小舟誤入藕花深處, 驚起了藏在其中的鳥兒。
這不就是那首《如夢令》嗎?王雱把司馬琰的信看完,發現一個父字停在信箋上一隻鳥兒頭頂,一下子明白了, 前段時間他剛遇上的八歲小屁孩是李清照她爹!
這麼看來這小屁孩以後還會是個開明的家長,還許女兒和人喝個小酒, 到傍晚才優哉遊哉乘小船回家‐‐還是喝得&ldo;沉醉不知歸路&rdo;的那種。
這大宋真是人才濟濟, 他這隨便跟著他爹到外頭晃蕩一圈, 遇到的人不是大佬吧,就是大佬他爹!一點都不給他們這些普通人活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