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統帥,於是宇文述和郭榮順水推舟,就把羅藝安排到了崔弘升的帳下。
崔弘升更不喜歡羅藝,倒不是因為彼此身份地位的差距,也不是因為彼此分屬不同的政治陣營,而是單純從軍事上來說,任何一位軍事統帥都不喜歡自己手下有一位不聽指揮、膽大妄為的統軍大將,這其中所蘊藏的隱患和風險太大,尤其崔弘升別有圖謀,更需要絕對權威掌控局勢,需要帳下大將對自己言聽計從,但羅藝顯然是一個不確定的變數,而這個變數一旦爆極有可能導致局勢失控,直接把崔弘升推進萬丈深淵。
羅藝的試探讓崔弘升頓生警覺,他笑容微斂,毫不猶豫地搖頭說道,“是否橫渡鴨綠水,決定權不在某。”
說到這裡他看了羅藝一眼,鄭重其事地告誡道,“你很清楚鴨綠水對整個戰局的重要性,所以是否橫渡鴨綠水,實際上許公和蒲城公亦無權決策,唯有奏稟聖主和中樞,等待聖主和中樞的決策。”
羅藝看到崔弘升嚴肅告誡自己,眼中當即露出不屑之色,不以為然地說道,“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若事事請示,如何抓住稍縱即逝的戰機?抓不住戰機就會貽誤戰機,所以薩水才會大敗,二十萬將士才會埋骨他鄉。”羅藝越說越激動,聲音漸漸激昂,最後聲色俱厲,“如此刻骨銘心,用累累白骨堆砌而成的慘痛教訓,衛府為何不知吸取?為何不能反思?不予改正?”
面對羅藝的厲聲質問,崔弘升的好心情霎那煙消雲散,又驚又怒,不祥之感更是油然而生。
崔弘升雖次與羅藝共事,但對羅藝暴戾性情卻聞名已久,而對付如此桀驁之徒,一味退縮忍讓肯定不行,強硬對峙更不行,只能以柔克剛,順著毛摸,即便不能親密合作也要爭取把矛盾化解到最小,以便各取所需達到利益最大化。
崔弘升壓制了心中憤怒,抬頭望天,忍不住無奈苦嘆。
事實上他和羅藝一樣,對中央集權很牴觸,很反感,尤其軍權過度集中危害太大,東征失利就是個鮮明例子。聖主和中樞在東征過程中,事無鉅細,事必躬親,大小決策無不干涉,結果一次次貽誤戰機,甚至下達錯誤乃至荒謬命令,而遠征軍為此付出的代價就是二十萬將士葬身薩水。
“這不是衛府之過,亦不是衛府力所能及之處。”崔弘升語調低沉地說道,“到目前為止,聖主和中樞都明確表示要御駕親征,雖然聖駕還沒有抵達遼東,行宮還滯留於北平,但我們的自主權非常有限,我們執行既定決策的時間也非常有限,而我們若想在有限的權力和時間內達到一個不會觸及到聖主和中樞底線的目標,便是鴨綠水。”
崔弘升舉起手中馬鞭指向滔滔江水,以悲愴之語氣重複說道,“鴨綠水,肯定不是衛府的底線,但或許,它就是聖主和中樞的底線。”
停頓少許,崔弘升轉目望向神色冷冽、目露寒芒的羅藝,“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議和,認輸,丟下二十萬英魂,帶著洗刷不掉的恥辱返回東都。”羅藝冷笑,鄙夷罵道,“懦弱畏戰,無恥之尤。”接著話鋒一轉,質問道,“剛才明公說鴨綠水肯定不是衛府的底線,那麼某能否理解為,我們肯定會渡過鴨綠水,但需要等待一個恰當時機?”
崔弘升稍作遲疑,略作躊躇,右手在長髯上輕撫數下,終於還是點了點頭,“的確存在這個可能,但若想把這個可能變成現實,需要的不僅僅是時機,還要有實際行動,否則就目前形勢來說,我們在兵力上沒有絕對優勢,遠征平壤又沒有糧草輜重的保障,若想確保第三次東征贏得一定戰果,也就只能止步於鴨綠水。”
羅藝聽到這話,心念電閃間已有所估猜,不假思索地追問道,“明公所謂的時機,是不是指安東軍兵臨鴨綠水,與我主力大軍形成左右夾擊之勢?”
崔弘升微微頷,“去年底,你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