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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是朕曾最疼愛的妹妹啊……”
可一切都已經發生了,再無任何轉圜的餘地,只有年少時的好兄弟,夜夜來到他的夢中,與他騎馬獵射,把酒高歌,卻又猝然間七竅流血,死不瞑目,指著他痛斥一番後,便哀怨飄走,無論他怎樣踉蹌追去,也抓不住那道孤魂。
他聲聲喊著的那句“柏青”,便是越侯爺的名字,越柏青,他曾出生入死,肝膽相照,年少時最好的朋友,也是最好的兄弟。
可他卻死在了他的一道聖旨之下,千刀萬剮,連具全屍也未能保留,悽慘無比。
“朕,朕又夢見他了……”
允帝喃喃著,臉色蒼白,滿頭冷汗,他慢慢抬頭看向柔妃,忽然道:“你說……朕做錯了嗎?”
柔妃心下一驚,臉上卻不敢顯露絲毫異樣,她貼心地為允帝擦去額上冷汗,又低眉順眼地跪到他身側,替他按揉著肩頭,一邊柔聲細語道:
“陛下乃真龍天子,所做一切,皆是為了東穆江山,為了天下百姓,一片苦心,日月可鑑,何錯之有?”
這回答無甚新意,卻也挑不出錯,允帝只是嘆了一聲,唇邊泛起了一絲苦笑,自嘲一般:“何謂真龍天子,浮浮沉沉,到頭不過孤家寡人一個,你退下吧,朕想獨自待一會兒。”
柔妃得令而去,出了殿門,不自覺地輕舒了一口氣。
伴君如伴虎,帝王之心不可揣度,嬉笑怒罵皆暗藏危機,她從不敢掉以輕心。
畢竟,前路漫漫,她還有太多未完之事了。
想到這,柔妃又抬起頭,雪白的一張臉上,偏偏瞳孔顏色又極淺,她久久望著夜空,彷彿眼前又浮現出了那道俊美無儔的身影,她無聲地動著雙唇,喃喃著:
“大人,你何時歸來?”
——
瀾心小院裡,萬籟俱寂,越無咎甦醒時,房裡空無一人,只有那把妄心長劍,已放進了劍鞘之中,靜靜地躺在他身側。
他按著額角,慢慢坐起了身,許多支離破碎的畫面在眼前閃過,他忽然臉色一變。
“宣鈴,宣鈴!”
少年奔出房門,卻見月光之下,一道身影正站在牆邊那一片結顏花前,彎腰不知在做些什麼。
來不及多想,他已飛奔上前,將那道身影一把擁住,“宣鈴,對不起,我有沒有傷到你?”
昏迷前的那些事情,他都已經記了起來,習武之人偶有聽說過練功行差踏錯,氣血攻心,走火入魔之事,可他萬萬沒料到,這種事竟會發生在自己身上,而他,竟還差點因此誤殺了最心愛之人!
“宣鈴,我也不知自己怎麼會變成那樣,完全控制不住手中的劍,我像著了魔一般,我真的……”
“不要緊的,世子,我一點事都沒有,現下不是好好地站在這嗎?”
眼見少年自責得無以復加,施宣鈴趕緊抱緊他,輕拍著他的後背,連聲安撫著:“不怪你,我知道鎮撫司那位裴大人即將到來,你才會大受刺激,換作誰遭遇了你如今的一切,都會心神崩潰的,不要緊的,世子,我會陪著你,一直陪著你……”
聽著少女的聲聲安撫,越無咎鼻頭一酸,心中熱流湧動,原來不管發生何事,都有人陪在身邊,不離不棄的感覺,竟是這樣的……溫暖。
他情緒漸漸平復下來,只是指尖莫名滑膩,彷彿觸碰到了什麼。
他低下頭,定睛一看,神色陡變,“血?”
這一下,越無咎趕緊放開了施宣鈴,煞白著一張俊臉,緊張不已地上下打量著她,“你流血了嗎?是我傷到你了嗎?”
“不,不是的,是我自己割破了手腕。”
施宣鈴也不瞞著越無咎,坦然地將一隻手舉起,對著愕然萬分的少年笑了笑:“我在用自己的血,澆灌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