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倍,民間都私下稱他為‘玉面閻羅’,可是依我看……”
季織月抿了抿唇,眸色深深,到底低聲將心中所想道出:“鎮撫司也不過是陛下手中的一把刀,這刀想揮向誰,還不是陛下說了算,天子一怒,伏屍百萬,古來如此……”
她看過太多書籍,歷朝歷代,不過是一遍又一遍重複上演著那些戲碼,只是身處時勢洪流之中,戲中人都不過螻蟻罷了。
想到這,少女不由扭頭看向人群裡,那個怎樣也不肯下跪,倔強握緊雙拳的少年,眼裡升起了幾分憐惜,又夾雜著幾分嘆息。
“終歸,終歸世子能活下來,已是萬幸了。”
——
長空下,聞晏如一襲銀色鎧甲,率領著士兵,面色清冷地迎上了去,公事公辦地對著裴世溪行了一禮。
島主閉關,少島主又去了姑墨國,如今島上主事之人,只剩下他一個了。
裴世溪站在海風之中,玄色披風獵獵飛揚著,俊美無儔,微眯了眼眸,也面露笑意,從容不迫地向聞晏如抬手回禮。
他舉手投足間,一派再清貴不過的氣質,哪看得出是一個心狠手辣,殺人無數的鎮撫司首尊?
可聞晏如卻沒心思同他寒暄,他本也不善於官場交際,此刻隻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心裡還一直惦記著息月寒在暗牢裡對他說過的那番話——
“棋局之上,風雲吞吐,皆乃尋常,笑到最後,方為勝者,我也在等那位裴大人,他登島之日,或許會有很有趣的事情發生,聞將軍,你要猜一猜嗎?”
儘管息月寒很有可能在故弄玄虛,危言聳聽,可為了確保萬無一失,聞晏如仍是在裴世溪登島這日,提前調動兵力,在島上做了嚴密的布控與埋伏。
只是沒有預想中的劫獄,也沒有預想中的海船爆炸,裴世溪安安穩穩地落了地,一切風平浪靜,難道息月寒真的在戲耍他?
心中雖有疑慮,少年將軍卻也不敢鬆懈,愈發握緊了手中長槍,警惕地用餘光掃向四周,只要息月寒一日沒有離開雲洲島,他便一日不能掉以輕心!
像是看出了聞晏如的心不在焉,裴世溪也不再多言,徑直越過他,似笑非笑地走到了那一片跪倒的洗玉奴面前。
確切地說,是走向那群洗玉奴中,唯獨站著的那個少年跟前。
“越世子,別來無恙。”
旁人道一聲“世子”,或多或少都帶著尊重之意,可這稱呼自裴世溪口中說出,卻顯得那般奚落與嘲諷。
越無咎死死瞪著他,裴世溪卻渾不在意地一笑,牽過自己手邊那頭雪狼,慵懶萬分地道:
“越世子不必同本官這般生疏,你瞧,本官還給你帶了一位老朋友過來呢,地牢一別,它可甚是想念你,如今老朋友都到了跟前,你不同它問一聲好嗎?”
說話間,裴世溪引著雪狼上前,那碩大的畜生目露精光,齜著駭人的獠牙,惡狠狠地瞅著越無咎——
正是之前裴世溪在地牢裡審訊他時,差點將他眼睛咬瞎的那一頭!
裴世溪不帶別的雪狼,偏偏特意挑了這頭帶過來,顯然沒安什麼好心思,甚至頗帶著一股“殺人誅心”的惡趣味。
可事實上,這也的確是他慣使的小小手段之一。
他執掌鎮撫司多年,冷酷毒辣,為了辦案,無所不用其極,而他最擅長的,便是破人心防。
以各種手段逼迫犯人,激怒犯人,擾亂犯人心神,瓦解他們的意志,這樣便能使他們陣腳大亂,露出他想要的破綻。
許多在朝堂上沉浮多年,老謀深算的官員都扛不住他的招數,更何況一個年紀輕輕,一身傲骨的少年郎呢?
可出乎裴世溪意料的是,越無咎竟沒有動怒,他站在長空下,彷彿看出了他的意圖,只是久久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