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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把頭在這個九人採參隊裡據有說一不二的份量。他說打道回府,所有人就必須得立刻下山。
鍾誠來的時候是最不積極的,可是下山他卻磨蹭在最後。
因為有過一次教訓,林澤擔心他再次遇到危險,便跑到隊伍最後去尋他。
沒想到鍾誠卻鬼鬼祟祟的蹲在地上,像是在藏什麼東西。
“你幹啥呢?”
林澤喊了一聲,卻把鍾誠嚇一哆嗦。
“你小點聲,我發現寶貝了!別把那幫人招過來!”
他一邊說著一邊往下山的方向張望,生怕被別人發現。
“我剛才撒尿的時候發現的,按他們的行話講,是五品葉。”
採參中,人參按年齡從四品開始進入高階參的行列。四品葉是四個輪生的枝杈中生出結籽的紅穗頭,挖參的管這叫紅榔頭。
依次往上是五品葉,六品葉。六品葉就是極品了,不管是幾十年的參,還是幾百年上千年的參,極品都是六品葉。
而鍾誠發現的“五品葉”的參,也算好貨了。
現在顯然是,他想獨吞這顆參不叫其他人來分,所以才偷偷摸摸。
他回憶著這些天裡把頭和師傅們說的方法,先把快當繩(一條紅繩兩邊各系一枚銅錢)取出來,系在參的中心莖上,以免棒槌跑了。
然後在地上撿兩個樹杈插在這顆參的兩邊,把快當繩上銅錢掛在兩個樹杈上,這叫“架樑子”。
這時候重頭戲來了,鍾誠拿出鹿骨釺子開始挖參。
林澤見他笨手笨腳的,怕他把參須挖斷了,一把搶下來,先從以外一圈土開始刨。
倆人大氣都不敢出,生怕撥出一口氣把棒槌吹跑。
鍾誠更是緊張的汗都下來了,他嫌林澤慢,急得用手去刨。
結果兩個人刨了半天,拿出來的卻只是一層溼乎乎的皮。
棒槌,到底是長腿“跑了”!
這下兩人都傻眼了,林澤看著眼前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想起小時候爺爺給他講的故事:
人參是有靈性的,它要不想跟你走,就能從地下跑了。當年你太爺在山上碰到一顆三百年的參,可高興壞了,等挖出來一看——人參早跑了,只剩一層皮和一把鬚子……
對於這個故事,林澤一直把它當成童話故事,根本就沒當真,直到在自己眼前真實發生這一幕。
“難道,這,這棒槌是個小崽子,還沒長出型?”
鍾誠急得說話都有些結巴。
“不會,已經是五品葉的參了,至少也得個十幾年呀!”
林澤十分肯定。
“愣著幹啥,咱們繼續挖!就算這玩意兒長腿自己跑了,我還不信他跑的還有咱們挖的快?”
到手的棒槌就這麼跑了,擱誰身上都不甘心。他們這一急,早把老把頭警告的話忘腦後了,說起話也是毫不避諱。
正當他們左刨右鏟的功夫,老把頭髮現隊伍裡少了兩個人,便回來找他們。
聽見採參人的呼喊,兩人這才回過神:“壞了,咱們被發現了!”
“咋辦,林大哥,剛才的事咱說麼?”
“你看你在地上搥鼓的,全是坑,咱就想不承認也不行啊,還不如痛快的說了。”
這時候偏頭幾個發現了他倆,埋怨起來,一看地上的坑坑包包,還有個被快當繩綁住的“五品葉”,眼睛亮了起來。
“你們兩個小崽子,我說怎麼扯破嗓子喊你倆都不答應,感情是發現寶貝要私吞啊!”
他俯下身子看清以後,又捶胸頓足道:“棒槌,真是棒槌!就這麼讓你倆糟蹋了!”
老把頭也趕到了,他先看了看挖出的人參鬚子,什麼都沒說,又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