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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陳陽立刻鬆了口氣。
誰知道還沒吐出那口氣呢，宋凌的腳步聲再一次傳來。
身側的地方一沉，宋凌在他身邊坐了下來，顧陳陽整個人再一次緊繃起來。
下一刻，頭頂的溫柔的觸感傳來。
宋凌在幫他擦頭髮，動作溫柔的簡直不像話，細緻的，一次次的，幫他把頭髮都擦乾了。
顧陳陽原本應該緊張的，或者舉起拳頭直接讓他滾開，但不知為何，他選擇繼續裝睡。
也許是忽然想起在雨城的時候，宋凌通常也會讓他先洗澡，顧陳陽洗完澡不習慣擦頭髮，總是等他自然幹，但偶爾等著等著就先睡著了。
是不是每一次，宋凌都這麼溫柔幫他擦乾頭髮？
從未體會過的溫柔和體貼，讓顧陳陽的心底越發的沉甸甸，他不知道該如何拒絕這種細緻入微的溫柔。
就算是他爸，也從沒這樣照顧過他。
察覺到床上的人身體慢慢放鬆下來，宋凌眼底的笑意越來越濃，他抓住了顧陳陽的心軟。
不知道過了多久，顧陳陽甚至都從高度緊張變得有些昏昏沉沉起來，宋凌才停下了動作。
他放下毛巾，伸手撥弄了一下顧陳陽的髮絲。
顧陳陽的頭髮像他這個人一樣，摸起來有些扎手，但宋凌卻覺得觸感不錯：「幹了。」
頭髮已經擦乾了，現在他應該會走了吧？顧陳陽這麼想著。
但身邊坐著的人一直沒起身，似乎他的頭髮成了最有趣的玩具，那修長的手指一次次的撥弄著，眷戀不去。
顧陳陽的頭髮長了一些，不算柔軟，偶爾纏繞在宋凌的指尖，濃密的黑色與白皙的手指交纏在一起，變幻出驚人的繾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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