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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白越之的訊息,林崇基事先在電視臺內部疏通了關係,確保最後的相關人員採訪能夠出現一些於他有利的聲音。
姚洲和白越之對此也早有準備,白越之利用自己的人脈安排了兩個對林崇基不利的指控,大有形成輿論之勢。可是就在今晚開錄前,其中一人出了意外,沒能到場,另外一人有所顧忌,目前也沒有進入備採區。
林恩身後傳來白越之的聲音,「你可以嗎林恩,不用勉強。」
林恩收回視線和思緒,轉回頭,看著坐在陰翳之下的白越之,片刻後林恩說,「你說的我記住了,我會盡力。」
白越之要求林恩以生母祁恩美的失蹤經歷攻訐林崇基。這件往事無法訴之他人之口,只有透過林恩這個私生子說出來才有可信度,也容易引起媒體效應。
林恩心裡的感受很奇怪,像被什麼撕扯著,一點一點變回到過去那個破破碎碎的自己。
白越之遞給他一個口罩,然後領著他下了車,和樸衡一前一後護著他走進備採區。
用於採訪的演播廳裡已有另一名相關人員在接受訪問,似乎是曾經受到林崇基資助的一個年輕人,說的大都是一些好話。
另一邊蘭司正與直播導演溝通流程,回頭見到林恩出現,愣了下。
蘭司快速地與導演說完,走向白越之,有些不允地搖頭,壓著聲音說,「不行,太亂來了。」
說著,他摁了一下林恩的肩膀,把他推向一旁的樸衡,「帶林恩回去。」
白越之攔住了被推得後退一步的林恩。他看著蘭司,半笑不笑地說,「我們沒有選擇,這個機會千載難逢。」
半年前時是蘭司把林恩拖進這個漩渦,又眼看林恩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白越之也許不知道林恩對姚洲意味著什麼,但蘭司清楚這裡頭的輕重。
背著姚洲利用林恩,這一招太險了。
蘭司還要再行阻攔,白越之轉頭看了林恩一眼,說,「不如讓林恩自己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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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林恩的採訪進行了一個多小時,遠遠超過了上一名受訪者的時間。
儘管他一直在採訪過程中戴著口罩,但面色逐漸呈肉眼可見的蒼白。採訪到後期,他的手一直扣著椅子扶手,語速放慢,是一種竭力支撐的狀態。
一個私生子走到臺前爆料自己的權勢生父疑似對生母的失蹤動了手腳,這個訊息太有爆炸性。經驗老道的主持人嗅到了頭條的熱度,提問相當犀利,林恩進入演播室之前就知道這是無剪輯的直播,因此每個回答說出口前,他都要在心裡仔細思量。
這個把自己的陳年傷口撕開給人看、並被反覆質詢的過程很不好受,後半程主持人要他回憶兒時母親失蹤的前後細節,林恩喉間不斷湧起反胃的感覺,幾乎快在椅子裡坐不住了。
四周的聚光燈沿著固定燈軌射在他身上,照得他渾身發燙,但是手心和後背又滲出一層冷汗。
採訪間的時間流逝變得模糊,到最後林恩連呼吸都有些困難了。他覺得自己平常沒有這麼脆弱的,也許是受藥效影響,也許是主持人的緊迫逼問,讓他感到難以為繼。
當主持人再次提出一個極其隱私的問題後,林恩已經沒辦法再回答下去。
他摘下別在衣領上的收音麥,低聲對主持人說,「抱歉,我休息一下。」
說完,他站起身,導播那頭立刻插入一段廣告。
主持人跟著走過來,看樣子是還想從林恩身上挖掘新聞。林恩幾乎是像逃跑一樣,順著臺階往下走,下邊是蘭司和樸衡在等他。
臺階一共六級,林恩走下第一步和第二步時還有較為清醒的意識,等到他再邁一步,忽然眼前一黑,腳下也踩空了,整個人直接跌下臺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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