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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
“他供我和小甜上學。給我們提供生活費用。雖然他是個頑固的人,但是我很感激他。”尉文龍說道,“我在城北小學上學。八歲開始去圖書館。只要有機會,我就去圖書館。我在圖書館裡睡覺、吃飯,藏在圖書館窗簾後面,一直藏到半夜,在那裡過夜。一直到十三歲老村委死之前,我印象最深的就是圖書館。我把那裡的書啃了個遍。”
“在那之後?”我問道。
“十三歲那年老村委死了。我印象最深的是他家院子前的棗樹,我忘不了我和小甜***紅棗的情景……老村委死後那棵樹被砍了。我和小甜都成了孤兒,在孤兒院過了一年。”尉文龍淡淡地道。“我不喜歡說話,不與人交際,唯一能夠說上話的是小甜。”
“別人說,社會是一面鏡子,你對他笑,他對你笑。但是我不這麼認為,因為鏡子裡的笑永遠是虛偽的。我不會對虛偽的東西露出笑臉。”
尉文龍說了一句算不上哲學,但算得上人生哲理的話語後,繼續說道:
“一年後,一位無錫市某暴發戶的妻子來孤兒院,看到小甜長得漂亮,就笑著領走了她,說能給她良好的教育。”
我的心隨著尉文龍的講述,略顯空洞。
“小甜被帶走的那天,我印象非常深。我們互相看著對方,一句話也沒有說。小甜哭了,但是我很平靜,平靜到一句話也沒有說。因為我知道我沒有能力做他的哥哥,也給不了她她需要的幸福。她走,是最好的選擇。”尉文龍斜視著落日,我注意到他的眼角似乎有一絲晶瑩閃過,可是沒等我看清,他忽然歇斯底里一般地撿起了地上的石頭,朝著天邊的夕陽砸了過去。
“該死的主序星,誰讓你刺我的眼?!”
朝著天空怒吼了一聲後,尉文龍卻像是被抽空了體內所有的力氣似的,整個人都變得軟綿綿,無精打采的,形同朽木。
他保持著站姿,約莫三秒鐘,胸口略微起伏後,重新退了回來,坐在了水泥管上。
“後來那孤兒院怎麼樣了?”
“孤兒院倒閉了。投資孤兒院慈善基金的那位CIO因為非法斂財,行賄黨政辦的秘書和主任,被查出後封了公司,凍結了資產,判刑。”
尉文龍用像是背臺詞的平淡語氣說著,雲淡風輕,輕描淡寫。
“有人收養的孤兒被帶走了。我知道我不會有人喜歡,所以我連夜逃跑了。”尉文龍淡淡地說道,“之後我找到了一位炒T+0、T+D黃金股市和做期貨交易的暴發戶老闆。我用我學到的金融學領域的知識,幫他抄了一小筆錢,讓原本要清倉的他笑賺了一筆。做了他一段時間的金融投資顧問。”
“後來……我警告他,根據06年共濟會精英集會出臺的報告,08年會發生金融危機。他聽了我的話,提前拋售股票,保住了原始股。”
“到那為止,我已經有四十七萬的私人存款。”
“不簡單啊。”我感慨了一聲。雖然尉文龍說的輕鬆,但是我知道事實肯定沒有他所說的那般輕鬆。再天才的人物,如果不是一定的時運和敢於鋌而走險的膽魄以及幾次小教訓積累下來的經驗,都不可能走得太遠。
尉文龍看了我一眼說道:“後來我在清明橋附近租了一幢房子,一直到高中。然後……遇到她。”
尉文龍頓了頓,說道:
“夢馨。看到她,我想起了小甜。”
“所以你才一直做她的教師,輔導她?”我心裡更明朗了幾分。也許,我對於尉文龍和夢馨之間的事,終究還是判斷有失偏頗。
尉文龍和夢馨之間的情感,也許是糅雜了愛情、親情,和半生不熟的兄妹情的特殊情誼吧。
“她是個很可愛的女孩。雖然毛躁,也有青春期初期荷爾蒙激素萌動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