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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後，明朗先笑出聲，轉開了頭。
&ldo;&l;若來日重逢，是彼此故人&r;。你挺有先見之明的，十年前的話放在今天正合適。只是你似乎沒把我當故人，而是當成了嫌疑犯。&rdo;
&ldo;我只是想知道是不是你。&rdo;
長風仰頭靠著椅背，神情疲倦，&ldo;我記憶中的明朗，是不會做這樣的事情的。&rdo;
&ldo;那你覺得現在的明朗，就會這麼做？&rdo;
明朗彎了彎唇角，也像長風一樣靠著椅背，視線落在虛空裡。
&ldo;知道你的手機號、公司名，遇到任何事都想敲詐要錢，能從家裡追到馬路邊傷人，這樣的垃圾，你覺得我該怎麼對待？&rdo;
長風倏地轉過頭，把明朗死死盯住，他卻像個沒事兒人一樣，繼續不緊不慢地輕聲往下說。
&ldo;還記得成人禮那天我的告白嗎？&rdo;
明朗的臉上浮出些笑意，&ldo;我說我會為你打造一個世界，而你是那個世界唯一的法則。在被你拋棄的這幾年裡，我總算建起了這個世界，所以需要法則歸位了。&rdo;
他轉過頭，毫不遮掩地看向長風，眼底有太多翻湧的情緒，但他沒再說什麼，只輕輕笑了笑，孩子氣地一偏頭，&ldo;你不會真的認為，當年我放手了吧？&rdo;
&ldo;長風，這五年，我比你自己還要了解你。&rdo;
第41章
明朗在微笑， 雙目微垂， 唇角上揚， 下巴抬起一個桀驁的角度，若不是眼裡的深沉取代了張揚，長風會以為在她面前的還是當年那個少年。
那個臭著臉也要跟在老奶奶身後慢慢踱步的少年， 那個會認真給山區孩子們上課的少年，那個會頂著各方壓力， 再累也會對著自己傻笑的少年。
那個少年， 大概已經被時間與現實聯手殺死了。
這時走廊裡傳來一陣腳步聲， 長風急忙回頭，就看見石佳在幾個警察的陪同下走了出來。
石佳神情有些慌， 瞥見長風後立刻仰起了頭，長風忙伸手將她握住。
陪同的女警沖長風點點頭：&ldo;已經立案了，有需要我們會再給你打電話，先帶孩子回去休息吧。&rdo;
長風點頭致謝， 牽著石佳轉身對明朗說：&ldo;走吧。&rdo;
石佳餘光掃到明朗，身子驀地一僵，使勁往長風身邊靠。
&ldo;別怕，這是我朋友。&rdo;
長風將石佳攬在懷裡， 輕聲解釋：&ldo;晚上我送你去別的地方， 咱們不回家了，好嗎？&rdo;
石佳埋在長風大衣裡的腦袋點了點， 跟著她出了派出所大門。
外面雪越下越大，被北方吹得鋪天蓋地的， 謝長風緊了緊大衣，帶著石佳快步朝停車場走，明朗把兩人送到自己的車邊，停步不前，他問長風：&ldo;帶駕照了嗎？&rdo;
長風點頭，&ldo;我拿的國際駕照，回來還沒來得及轉。&rdo;
&ldo;有就行。&rdo;
明朗把車鑰匙扔給她，&ldo;先送她上車，我就不去了，地址等下發給你。&rdo;
長風一怔，轉身先讓石佳上了車，再回頭看向明朗：&ldo;不方便的話，我找個酒店就好了，沒關係的。&rdo;
明朗搖搖頭，指著車內低聲道：&ldo;她不會想跟男人在一個車裡。那地方挺好找，就在中心城那片，房子密碼是你的六位數生日。那房子沒人住過，下午我臨時叫保潔去打掃了一下，你去看看缺什麼告訴我，我叫人送去。&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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