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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封琰詫異之下跟他過了幾招,發現這少年下手極狠,一邊見招拆招一邊道,「好毒的小鬼,哪裡學來的野路子?」
睚眥越打心裡越是驚奇,他自問武學一道上天賦過人,整個煬陵只有夏洛荻能揪他耳朵,沒想到今天遇上個路人,全力施為之下對方還如此遊刃有餘。
或者說,是經驗高出他太多了。
轉眼間兩人已走過二十幾招,睚眥越打越驚,但卻連這人頭上的帷帽都沒碰到。
「你誰?」
被一掌推出去,踉踉蹌蹌地撞在了自家牆上,睚眥捂著被撞傷的後肩,像貓一樣警惕地看著眼前之人。
只見那人抱臂打量了他一陣,回頭看向身後的馬車。
馬車的車廂簾子裡伸出一隻蒼白修長的手,隨後,簾子被撩開,一張熟悉的面容露了出來。
她那雙彷彿洞悉一切似的水墨眼看向他,聲音一如既往,淡漠得讓人心煩。
「孽障,回家去。」
……
半個時辰後,王尚書家總算派人過來將他們家少爺抬走。民間一萬雙眼睛盯著的夏家府邸,加上王霸蠻是深夜冒著宵禁私自擅闖民宅,屬於王家犯律在先這事追究與否,明天上朝王尚書都少不得要上一封請罪摺子,天已亮了,街上行人甚多,王家再想找事也只能先灰溜溜地走人。
以禁軍副統領的身份打發完巡營的校尉之後,封琰第一次踏入夏家的府邸。
如傳聞中一般,放目不過大屋七八間,既無小廝也無侍女,只有一禿頭三花老貓臥在門前打著哈欠,樸素如尋常人家。
大理寺卿的俸祿不低,但聽人說她有八成俸祿捐濟給義塾與老弱,官場上那些常見的冰炭孝敬她也一概不收……甚至有一年封琰還看到她上奏時手上生了凍瘡。
昨日沉水香的事昭示她絕非出身寒微,只是不知道經歷了什麼變故,才變成這樣。
若是放在兩個月前,封琰怎麼都不會想到,他和夏洛荻相識七年以來的種種細節有這麼多,值得追悔的……也有這麼多。
封琰沉默地踏入夏家正堂,此時夏洛荻正坐在椅子上,一句接一句地訓斥兒子。
「……你厲害,常人一碗飯都不會吃兩遍,一個人你倒是能打兩頓。」
「他欠打。」
「他欠打,你欠教,所以為父說教你要聽——三歲小兒都知道,若遇上個法外之徒,弱則報官,強則義助。以你的本事,將之制服了送官府也便罷了,非要逞兇鬥狠,還要下殺手,這頓打你捱得值。」
睚眥揉著肩膀,餘光瞥見適才那戴著帷帽的高人正從外面走進來,問道:「所以這是誰?皇帝派來看著你的?」
「……差不多吧。」夏洛荻轉頭道,「崔統領,見笑了。」
「無妨。」
封琰更有興趣的是夏洛荻的居住環境,很有分寸地打量了兩眼,隨後就聽見後門一響,一個剛梳洗好的女子帶著傷藥和熱水從側門快步走出來,見了有外人進來,連忙放下手中的物事,行了個禮。
那女子是個人間少見的絕美容貌,此時此刻一雙惹人垂憐的杏核眼略有拘謹地看向封琰。
「這是拙荊秦氏。」夏洛荻自然而然地介紹了一下,見秦夫人對她比劃了一下,對她說道,「崔統領只是護送我回來一趟,待天黑前還是要進宮的。」
那秦夫人一臉難過地扯了扯夏洛荻的衣袖,眼神異常失落。
夏洛荻溫聲安慰道:「別擔心,我沒事。崔統領,我同家人說些私房話,可否稍待?午後留下來用頓便飯如何?」
封琰自然沒有理由拒絕,只能坐下來等候。
旁邊揉著肩膀的睚眥見夏洛荻跟著他娘回屋,找了個板凳,坐沒坐相地歇在封琰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