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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倉景健也得知了,織田信長在淺井攻打過去的時候並沒有反應過來,埋伏在他後方的是經信長吩咐過的、德川的兵力(實際上是時間溯行軍),一時之間也對織田信長的用兵手段頗為忌憚。
他在心中衡量了一下宇佐山城與京都的重量,最終在淺井長政嚴肅的目光下敗退,咬牙道:「……那我派人去比叡山延曆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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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宇佐山城佔據的位置實在是太過有利,在第一次合戰時被森可成以伏擊打了個奇襲後,在坂本潰敗的朝倉軍也一直在派出小股兵力進行騷擾。
小股兵力也只是相對於淺朝聯軍而言,對於宇佐山城的將領來說,這只能說是人數的差距終於沒有那麼明顯的攻擊。因為森可成出色的軍事才能,一千五的人馬並沒有多少損傷,就將那些騷擾城邊的兵力逐一打退。
這種苦力支撐只維持到了九月十九日晚上的第二次合戰。
像是對森可成的頑抗終於失去了信心,淺朝聯軍的大軍終於再度傾巢而出,從北面攻打宇佐山城!
四天的時間已經足夠淺朝聯軍摸清周圍的地形了,哪怕仍然不能充分的利用起來,人力也能彌補不熟地勢的優勢。森可成的伏擊只是在第一次合戰時挫傷了淺朝聯軍計程車氣,絕無可能在第二次還派上用場。
森可成本身,也沒有再想用這種取巧的手段。
他提著十文字槍,注視著在夜間湧動的、反光的兵刃,憨厚老實的臉上依舊是平靜至極的表情——哪怕他很快就將十文字槍戳進了眼前敵人的胸腹。在握著杆拉兵器回來的時候,上面鐮刀一般鋒利的槍刃輕易的往下破開皮肉造成二次傷害,鮮血飛濺出來粘在他的臉上,那張臉也顯得十分老實,連半點駭人的氣勢也沒有。
但這樣簡單又利落的殺戮,給淺朝聯軍計程車兵帶來了更大的壓力。他們幾乎不敢近前,只是持著武器警惕地保持著一定距離,直到被身後的人推簇著,不得不擠到森可成面前,才咬著牙拼殺過去。
而身材魁梧的織田家武將,只是雙手交叉握著十文字槍,肘關節往外一拉,十文字槍立刻就從左邊彈到了右邊,血汙頃刻間就布滿了這個武器突出一截的槍刃!
「真是太可惜了。」
森可成嘆息道。
「沒能再見一次蘭丸,還有長可……不過也沒有關係,因為您一定會善待他們。」
他換成單手舉著武器,目光灼灼地看著眼前雖然遲疑、但還是逐步向他逼進的軍勢,大喝道:「能擊退你們一次,便能擊退你們第二次!諸位,隨我死戰!」
他身後的幾百兵馬,立刻發出了響亮的應和聲!
森可成一馬當先的沖在了前面,十文字槍在他手中打著旋兒刺進了最前的一個足輕胸口。槍尖橫著的鐵刃硬生生的在旋轉中撞碎了足輕的肋骨,將他整個人穿透。森可成就這槍尖挑著一人的姿態,猛地一甩杆,屍體立刻飛了出去,撞倒了好幾位足輕。
足輕們還沒來得及爬起,就看見眼前晃出一片銀色的刀光。還沾著血的槍尖又被血洗淨,隨著甩動不斷將上面未來得及滴落的血珠晃走,如同從天而落的閃電一般,斬下一圈的頭顱。
森可成甚至沒看身後一眼,倒提十文字槍,往後就是一突,立刻準確的切開了後方一個騎兵的胸腹,腸子頓時從拉開的傷口裡滾出來,隨著騎兵的栽倒鋪在草地上,被踐踏成一灘爛泥。
這種程度的勇武,只能用駭人來形容了!
朝倉義景並沒有近距離看到這一幕,但不妨礙有逃過一劫的足輕接二連三的跑來向他匯報狀況——因為淺朝聯軍的人數實在是太多了。
直到這個時候,朝倉義景才發覺淺井長政讓他請出延曆寺僧兵的建議到底有多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