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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朗次仁肩扛溫熱、柔軟的岩羊,飛也似地向海灘衝下來;阿蓮和舅舅被遠遠地甩在後面,岩羊身上流出的鮮血,斑斑點點滴在索朗次仁經過的岩石上。
阿蓮和舅舅趕到海灘時,索朗次仁已經把羊皮剝掉,正準備清理岩羊內臟。他雙手沾滿鮮血,臉上也濺了血痕。“這個,馬上就好,我喜歡,烤著吃。”
索朗次仁麻利的動作,讓舅舅和阿蓮驚歎不已,舅舅幫忙捉住羊腿,索朗次仁扯出腸肚,丟在沙灘上。“這些,給鳥吃。”
索朗次仁起身,跑向山腳,不一會兒便抱回好幾根乾枯的粗樹枝,“就在這裡,在這裡烤,你去船上拿鹽。”索朗次仁對站在旁邊的阿蓮說。
舅舅去山腳摟回一抱枯葉草屑,引燃樹枝;待樹枝過了大火,他們才把羊架在炭火上;羊肉被烤得嗞嗞響,油脂從羊肉裡冒著泡往出鑽,頃刻之間,香氣撲鼻。
索朗次仁專注地翻轉架在炭火上的整隻岩羊,並認真指導阿蓮往肉上撒鹽。舅舅坐在沙灘上,望著配合默契的阿蓮和索朗次仁神情惘然,若有所思。
他們在海灘上吃了一頓鮮嫩、可口的大餐。
天已過午,空中浮著一層薄雲,海風輕柔微涼。
吃飽喝足的三個人,睏意襲來;他們回到船上,索朗次仁躺在甲板上,四肢舒展;舅舅提起風燈,看樣子準備上島。
“舅舅,現在就去嗎?”阿蓮問。
舅舅點點頭,沒說話。索朗次仁一骨碌翻身坐起,“太多了,吃得太多,走不動;想睡覺,瞌睡得很;太晚了,今天,毒氣太重,洞裡面;明天再去,明天肯定,沒事了。”
阿蓮見舅舅沒理睬索朗次仁,依然下船,走上海灘,便對索朗次仁說:“要不你要船上休息一會兒,我和舅舅先去。”
索朗次仁伸了伸懶腰,打了個長長的哈欠,搖晃著站起來,“你們,這些漢人,腦袋裡想什麼,不知道。”
阿蓮跳下船去追舅舅,索朗次仁軟軟地跟在後面,腳底踩著棉花一樣,眼睛半睜半閉,極不情願的樣子。
洞下的空氣已經變得清透,老人的屍體上,蓋了一層細細的、薄薄的塵土。阿蓮想把蒙在老人臉上頭巾的塵土抖落,剛揭開頭巾的一角,卻見老人的嘴角流出一縷殷紅的血水。阿蓮嚇得尖叫一聲,復又把頭巾蓋上,身子一縮,緊貼著巖壁,瑟瑟發抖。
“怎麼了,你怎麼了?”剛從斜坡走下來的索朗次仁問。
此時,舅舅已在第二個洞口點著風燈,也問阿蓮,“阿蓮,你看見什麼了?”
阿蓮逐漸從恐懼中回過神,她搖了搖頭說:“沒,沒什麼,看,看眼花了。”
索朗次仁在老人的屍體旁蹲下身,他正想把頭巾揭開,伸出去的手卻被阿蓮制止,“你不要動,這樣會打擾到阿伯,就讓他老人家平靜地睡吧!”
索朗次仁瞅一眼阿蓮,“人死了,樣子總會改變,別害怕。”
“走吧,我們一起進去。”舅舅提著馬燈,已跨進第二個洞口。阿蓮忙拉著索朗次仁的手,跟在舅舅身後,走進第二個巖洞。
越往裡走,空氣裡瀰漫的火藥味越濃,但沒有了他們初次進洞的窒息惡臭。很快他們便來到石門前,風燈的光照亮了已被炸塌的石門,一堆大小不一的石塊堵在門口,堆起的石塊上方露出幽黑的洞口。
舅舅一手扶住堆起的石塊,一手將風燈伸進黑洞,索朗次仁上前把頭探進去,“裡面好大,真大呀!看不見,什麼都,看不見。”
“別急,我們先把這些石塊搬開。”舅舅拉住正要越過石堆,往洞裡爬的索朗次仁。
阿蓮提著風燈,舅舅和索朗次仁把石塊搬走,貼著兩邊的巖壁依次擺放。堵在洞門的碎石塊被全部清理乾淨,舅舅讓索朗次仁去第一個洞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