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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靳玄禮,半晌才嘲諷道:“你是真的長大了,倒是哀家小瞧了你。”
她一字一句道:“你憑什麼搶了我煜兒的位置?煜兒才該是天下之主!哀家當真是後悔,當初就不該將你養大!”
“倘若太后當初不自私的殺母奪子,你的煜兒還真有可能是君王,可惜,人在做天在看,你害朕生母,你的煜兒便也活不長。”
靳玄禮的話猶如尖刀狠狠扎進太后心口,廝殺聲漸漸止了,喬賦笙快步上樓跪在靳玄禮面前,“微臣救駕來遲,聖上恕罪。”
太后揹著身,聽到喬賦笙的聲音後緩緩合上雙眼,她站在瞭望臺之上,面對京城盛景勾起唇角,“你父皇是個明君,可惜不是一個好丈夫,更不是一個好父親。”
“一切在你父皇眼中不過是帝王的權衡之術。”
“你以為,哀家當年殺母奪子的事你父皇不知道嗎?他知道!他只是不在乎。他怕你生母將你生下後母族勢力會愈發強大,所以他故意在哀家面前提及你生母,說這孩子若是哀家的該有多好,他會把這個孩子立為太子。”
“哀家就這樣照著他為哀家鋪的路,一步一步越陷越深。”她又是一笑,笑得眼角有淚,她輕拭淚水,說:“你可知他為何對你還沒有對一個外臣之子好?”
她笑聲愈發淒冷,“你父皇所愛不在後宮,他愛的是外臣之妻,甚至到了愛屋及烏的地步。”她轉身指著許宴知,語氣激烈起來,“他姐姐,許宴清,當年為何能自由出入宮中?不僅能入宮學,還能在宮中長住,你當真以為是許昌茗的功勞嗎?是因為他們姐弟倆有個好孃親!”
“哀家當年為何看不慣你姐姐?因為你姐姐的眉眼像極了你孃親,無時無刻不在提醒哀家就是個笑話。”
她又看向靳玄禮,“眾人只知你父皇是勤政愛民的明君,可是隻有哀家知道,他就是一個自私自利,無恥至極的人!他對得起百姓,可對不起身邊的所有人!”
“哀家為他辛苦守了這麼多年的秘密,可到頭來,只因哀家不姓靳玄,就什麼都不配擁有嗎?”
“你們靳玄家就了不起嗎?都一樣虛偽!”
太后一字一句的如痴了一般控訴著先帝,她眼裡的嘲諷與絕望無一不在顯示她的崩潰。許宴知內心有些複雜,許多陳年往事她都是今日才知曉,在她看來,先帝是個好君王,只是不太喜歡自己的孩子。
其中彎繞,她都不曾觸及。
太后將頭上的珠釵一個個卸下,她神情麻木,動作卻堅決,“成王敗寇,哀家認了。”她將珠釵隨手扔於地下,淡漠道:“我本姓慕容,名為令柒,自進宮後便再也沒了姓名,從此以後,宮中再無令榮皇后,也再無令榮太后。”
她說完從袖中拿出一把短刃猛地劃開自己的喉嚨,鮮血瞬間噴湧而出。
眾人都被眼前這一幕驚住,直到太后倒在地上,眾人才回過神來。
許宴知連忙上前檢視,血一個勁兒的湧出來,許宴知想要伸手捂住她的喉嚨,卻被她一把抓住,她用盡了全身力氣想要同許宴知說些什麼,“你……你娘……你娘她……”
太后終是斷了氣。
官員中有機靈的,立馬跪在靳玄禮面前,“聖上萬福,天下聖主。”
緊接著便是所有人都跪下重複這句話,許宴知半晌才回過神來,她鬆開太后的手,仍在思索太后方才想說之話。
靳玄禮拍拍她的肩,“怎麼了?”
她搖頭,“沒什麼。”
她望著跪在地上的眾人,說:“今夜諸位聽到的,看到的最好都爛在肚子裡,倘若有誰私自洩露,那就是有意汙衊皇室!與逆黨同罪!”
靳玄禮則是輕一抬手,“諸位,朕今夜不管你們與太后有何關係,朕權當不知道,也不會再去深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