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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她回來的時候已經入夜,嬸母,嚴婷和荷宣盼了整天,見面後沒顧上說話,嚴汐先去拜見了大伯。
兩個月的時間沖淡了災禍的記憶,嚴府上下已經十分平靜。從嚴孝文那兒出來的時候,有滿桌子好吃的在等著嚴汐,顧氏和荷宣連根手指頭都不許她動,呵護備至。
嚴汐看得出來,嬸母心裡有很多話想問,想說,又怕她路途勞累,所以忍住了。後來,嚴汐把從瓊州帶回來的東西送給嬸母和妹妹,各種小吃和外夷的特產數目眾多,僕婢們也可以隨意挑選。直到這個時候,從嚴汐進門後就籠罩在四周的沉重氣息終於退散了。
時辰不覺到了很晚,熬不住的櫻子靠在榻上睡著了。荷宣伺候嚴汐洗漱換衣,她的小姐被許多人煩擾了這麼久,終於可以好好歇歇。
「阿宣,你是因為想念我才變瘦的嗎?」嚴汐從鏡子裡瞧著荷宣,嬌笑著把腦袋貼在她身上。
荷宣道:「不知道小姐在哪裡的的時候,我每天都想哭。後來嬸夫人告訴我:王大人救了小姐。我才不擔心了。」
嚴汐道:「嬸母的心思好像很重,是不是有什麼我不知道的事?」
答案在荷宣心裡存很久了,她有些擔心地說:「小姐,你千萬別著急啊,咱們坦坦蕩蕩的才不在意幾句閒言碎語。」
嚴汐問:「是什麼呢?」
荷宣道:「嬸夫人拜託杜司務悄悄地找小姐,明明誰都不知道這件事,可是忽然傳出了流言,說小姐被強盜擄走了。」
聽到這個訊息,嚴汐發現她竟然不太在意,靜靜地說:「阿宣,那是事實啊。」
荷宣道:「雖然有這種流言,小姐也不用煩惱。嬸夫人和倪夫人早就商量好了對策,回答別人一直都說:是倪夫人派小姐去瓊州學做生意了。
嚴汐問:「嬸母去求倪夫人嗎?」
荷宣道:「是倪夫人請嬸夫人去倪府的,大概是聽到傳言後替小姐擔心吧,才想了個好法子。」
嚴汐對倪夫人充滿了感激,好像被贈予了一種力量,可以什麼都不怕了。
荷宣高高興興地說:「咱們不就是去瓊州做了趟生意嗎,小姐快把糟糕的事都忘了吧。噢,昨天衙署在張榜遊街,聽說伊行公子高中了呢!」
「中了什麼?」嚴汐高興地跳起來。
「我也不知道,應該是最好的那種吧……」荷宣幫嚴汐脫下內衣,發現她家小姐美得驚人,無暇的身體閃閃發光。
嚴汐從伊行中榜的高興裡冷靜下來,忽然覺得有點奇怪。她已經平安回來了,流言也不足為懼,那嬸母到底在煩惱什麼呢?
顧氏沒有把真正的心思告訴荷宣。像從前無數個夜晚那樣,荷宣吹滅了油燈,守在離嚴汐不遠的地方。
靜靜躺在床上的時候,嚴汐終於可以從容地想念王齊恩,清晰如在眼前的畫面給人安慰又讓心裡刺痛。嚴汐有種奇怪的感覺,她好像並不在這裡,原來的生活已經失去了意義,她只是在認真地扮演一個角色,直到他來叫醒她:「汐月,我們回家吧。」
第52章 伍拾貳
杜竟平走進家門,看見庭院的荒草地裡藏著個人……他悄咪咪地走過去看個究竟,那人突然站起來回頭一笑:「杜兄你回來了。」
杜竟平道:「你蹲在這裡幹什麼?」
李泰來舉起手裡的一把草,「閒著沒事,想幫杜兄收拾收拾。」
杜竟平道:「不用,我就稀罕養點草。」
李泰來白管閒事惹了嫌,丟了草根拍了拍袍子道:「元休出去了,說要是回來晚了也不用等他。」
杜竟平『唔』了一聲,轉身往廊下走。李泰來跟在後面道:「杜兄,聽說光祿大人要回鄉祭祖,日子定了嗎?」
一整天,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