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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前進的痛苦,簡直是一場噩夢。
我不知道自己是憑藉著什麼力量支援下來的,到第二天黎明將至時,我已經跌倒了無數次,而鬼魂陳一路上也是跌跌撞撞的,最後他一下子倒在地上,聲音嘶啞道:“休息。”
我往他旁邊一倒,道:“哥們兒,你……你總算想到,該、該歇一歇了。”乾燥的喉嚨跟要冒火一樣,我忍不住舔著嘴唇道:“怎麼還沒有遇上你的人。”
鬼魂陳閉著眼睛喘息,半晌才道:“他們很精明,怕我追上,應該……應該跟我們一樣,趕夜路了。”
什麼?
我幾乎有種想哭得衝動,他們騎著駱駝走了一天一夜,那我們要想追上他們,豈不是要付出更大的努力?先不說我們還能不能走的動,以我們現在的體力,即便真的追趕上毛老五他們,鬼魂陳也不一定能奪回政權,沒準兒直接被那幫人給槍斃了。
想到此處,我真的是萬念俱灰了,眼一閉,徹底昏睡過去。
但我才不知道睡了多久,就感覺有人在踢我,我疲憊的睜開眼,發現踢我的人是鬼魂陳,而此刻,已經是日近中午,看來,我們應該睡了三四個小時左右。
鬼魂陳見我醒過來,只說了兩個字:“繼續。”接著便朝前走。
大約是兩人都疲憊不堪,鬼魂陳一向森冷的氣場也消失了,顯露出了一份屬於活人的氣息,那種疲憊與渴望休息的神情,是無法假裝的。
然後,讓我沒有預料到的是,在繼續前進了一個小時後,鬼魂陳竟然搖搖晃晃的倒下了。
我張著乾裂的嘴唇,思想因為嚴重的疲憊而有些茫然。
不是吧。
哥們兒,我這個文弱書生都還沒倒下,你怎麼就倒下了?
我跌跌撞撞的跑到鬼魂陳身邊,拍他的臉頰,聲音因為缺水而嘶啞不堪:“喂,醒醒。”拍了兩下沒動靜,看來是真的暈過去了。
不應該啊。
要暈,也應該是我先暈才對。
我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但具體又說不上來,只能不停的拍打鬼魂陳的臉,道:“王八,起來。”這時候反正他也聽不見,我便嘴上佔佔便宜。
“小白臉,給老子起來!”
我拍了半晌,他還是沒反應,我心知問題大條了,看來鬼魂陳真的是昏迷了,究竟是怎麼回事?難道在不知不覺間,我的體力已經變得比鬼魂陳還要好了?
然而就在這時,我突然發現,鬼魂陳腰身旁邊的衣服上,有一圈濃厚的沁色,像幹固的油漬,面積很大,我隱約猜到那是什麼,於是撩開鬼魂陳的衣服,衣服下露出的情節,頓時讓我倒抽一口涼氣。
鬼魂陳的腰間,赫然有一道血紅的傷口,約有一指長,傷口處已經凝結了血塊兒,顏色發暗。
很顯然,根據傷口的形狀來看,應該是黑嘴蜥留下的。
我回憶著當時逃亡的場面,那時候情況太過於混亂,鬼魂陳究竟是怎麼受傷的,我實在想不起來,或許是根本沒有留意到。而後來因為身邊沒有帶藥,估計鬼魂陳也一直沒有給傷口做過處理,不過比較奇怪的是,這麼大的傷口,流的血卻不多,估計是他身為道醫,大概有什麼特別的止血法門,否則,恐怕早就失血而亡了。
這時我總算明白鬼魂陳為什麼會先暈倒,一時間心裡說不上是什麼滋味,帶著這種傷,還能在沙漠裡行進一天一夜,他究竟是超人,還是把自己的命不當回事兒?
我跌坐在地上,感覺自己快要被烤成人幹了,考慮半晌,我還是撕了點衣服,將鬼魂陳的傷口簡易的包紮了一下,接著便將人扶起來,拖著他走。
說實話,我自己也沒什麼力氣了,與其說是走,不如說是在晃盪,但我知道,如果就這麼將鬼魂陳扔下,他幾乎就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