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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笳情不自禁地伸出手。
夕陽將他照得倒影折落在桌面上。
她意識到她伸出手,是想要去觸控他的影子。
——
不管復盤多少次,南笳都會承認,她找解老師要周濂月的電話號碼時,沒有過多的心理掙扎。
電話接通的那一瞬間,也平靜不過。
她問:「我是南笳,還記得我嗎?」
周濂月說:「嗯。」
她問:「上回你說的話,還作數嗎?」
周濂月說:「當然。」
第4章
週五的演出結束,南笳喊上陳田田一道吃夜宵,順便找她打聽周濂月。
劇團新排的這齣沉浸式話劇叫做《胭脂海潮》,試演成功之後就正式提上日程,變成往後每週五到週日的固定劇目。
每次演出結束之後,總有一些劇迷在劇院大門口蹲演員要簽名。
南笳他們都很隨和,讓簽什麼就簽什麼。
反正攏共也就那麼七八個劇迷。
有個學生模樣的小姑娘拿著《胭脂海潮》的海報請南笳簽字,全程拳頭半遮著臉偷瞄著南笳,小聲地說:「姐姐你好漂亮。」
南笳笑說:「謝謝。你也很漂亮。」
小姑娘拿到簽名之後暈暈乎乎地走了。
陳田田走過來一把摟住南笳肩膀,「真有你的,男女老少通吃。」
劇場外就有燒烤攤,大家常常過來擼串。
他們搞先鋒話劇的,大部分穿著打扮都挺「亞文化」,在外人看來喪裡喪氣,又不倫不類,他們好像自發形成了一層屏障,與其他吃燒烤的人完全地區隔開來。
南笳跟陳田田單獨坐一張小桌。
她開了罐啤酒,遞給陳田田,「跟你打聽個人。」
「誰?」
「周濂月。」
南笳所在的劇院,實話說,很窮,但混在裡面的,不全是她這樣一事無成的北漂,也有真正家裡不愁吃穿,只為投身藝術的人。
陳田田就是這樣的人。
陳田田父母經商,在北城是毋庸置疑的中產以上。家裡還有個哥哥,做金融的;有個姐姐,幫著家裡做事。作為老麼,家族生意延續的壓力遠遠落不到她頭上,她就專心致志做自己的先鋒戲劇,當編劇,當演員。她還有個男朋友,青梅竹馬,好了好多年了。
南笳在網上搜過周濂月——其實她之前一直以為周濂月的名字寫法是「周連嶽」,問解老師要電話號碼時才知是這個「濂月」。
聯絡他的形象,覺得無比契合,甚至覺得世界上再也找不出來另外兩個字能比這更襯他的氣質。
網上關於他的資料實在太少,只出現在某投資基金會官網的合夥人名單裡。
陳田田的交際網路比較廣,興許知道關於周濂月的資訊。
陳田田的第一反應是嚇一跳,「怎麼問起這人?你認識他?」
「他是解老師的一個學生。」南笳選擇隱瞞了一些內容。
陳田田笑說:「我看解老先生才是真大佬,周濂月這樣的人都能是他的學生。」
「所以周濂月什麼來頭?」
「他本人是做投資的,你現在能數得出來的市面上成功的科技公司,基本都有他那基金會的融資。更重要的是,他背後的靠山,跟咱們不是一個階層,是真正的……你懂吧?」
南笳瞭然,「那他本人呢?」
「本人什麼?」
「私生活這些。」
陳田田喝著啤酒,看了南笳一眼,「他人很低調,私生活這方面的傳言不多,大體上應當不是那種放浪形骸的紈絝子弟,不然早就名聲在外了。」
「他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