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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條命的燕崇臺居然還能有這麼快的反應速度以及力氣把自己給拖拽過來。
與此同時,一管玉簫橫了過來,把馮廣手中的刀刃打掉了半邊,險些劃傷了橫在中間,用身體分隔開馮廣和董清秋的上官凜。
馮廣像尊雕塑一樣傻站在那裡,自己一動不動,還沒明白這些人都在說些什麼,卻只見明月松、燕崇臺以及上官凜都各自用各自的方式阻止著自己的刀刃劃傷董清秋。
各人的臉上都是一絲古怪和尷尬,心裡頭都隱隱明白,原來有這麼多人關心董清秋的生死,當然,不幸的是,自己也是其中一員。
索玉看到董清秋被燕崇臺丟擲的繩子縛住,總算是有驚無險,又看明月松救她。心裡頭不禁一喜,“其實你也不捨得讓公子死的!”
明月松看向董清秋,對上她絕望的雙目,拳頭捏緊,但拳頭捏住的除了是摸不著地空氣,他一無所有。
“無論如何,活著總是好的。”他沙啞的嗓子發出的聲音居然讓人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原來他的聲音也變得讓她無法忍受了?
董清秋輕聲一笑,這笑聲像是宣告著什麼。“以後不會了。”她的身子被燕崇臺拽著出了酒樓,旁邊的店小二和店家早已經趴在櫃檯底下不敢出來。
索玉就這樣一直抱著明月松,生怕他要跟出去補那一刀,“公子心裡頭一直有你的。要不然她就不會為了你去送死了!你就真地狠心讓公子去死嗎?”
“她真要是死了,我自然會陪著她去。但我必須殺了燕主!”明月松早已經因為嫵仙門主的死而腦子混亂,眼見得燕崇臺拉著董清秋出酒樓上了馬車,再顧不得抱住自己的索玉。抬腳踢開,就要追上去。
上官凜一直冷冷地看著燕崇臺帶著董清秋離去,看著明月松在那痛苦地掙扎最終還是追了上去,及至索玉也踉蹌著離開,整個酒樓裡頭站著的就只有他和馮廣主僕二人。索玉跑開的時候,腳絆住了那賣唱的老頭的三絃,發出“鐺”地一聲響。彷彿剛才還在唱著皇帝與丞相的故事,只是轉瞬兒滿堂寂靜,只餘下他煢煢的身影。
“馮廣,你說朕是不是太遲了?”上官凜空空的聲音在酒樓裡頭回蕩著。
“什麼太遲了?”馮廣對於剛才發生的一切還沒來得及消化,他甚至在想燕崇臺稱呼董清秋為“宛後”到底是什麼意思。
“認識得太遲,發現得太遲,懂得自己地心也太遲了。”上官凜看著幾人消失的方向,總覺得自己好像只是一個看客。他們的故事很豐富,可那是別人地故事,自己好像沒能夠畫上一筆,沒能夠在那人的心上留下什麼痕跡,一切的一切都與他無關。“你說明丞相是幸還是不幸呢?為了一個人雖然輸了全部,但終究是贏來了一個人的心。弱水三千。只取一瓢,未嘗不是一件幸事。只不過他卻不懂得珍惜。到頭來,那顆心被他得到卻又粉碎了。”
馮廣隱隱知道上官凜指得是誰和誰,不大明白一向鐵面的上官凜怎麼會忽然之間說這樣的話,“這個幸還是不幸,只有他們自己知道吧?”
“你說得對,只有他們自己知曉。可是朕……卻太晚了。”他的臉色有些難看,馮廣聽著上官凜居然略帶自怨自艾的腔調,真是十分不習慣,他不明白地看了上官凜一眼,只見他額頭滲出點點地汗珠,好容易才讓自己的呼吸均勻了些。
“您沒事吧?”馮廣擔心地看了上官凜一眼,後者卻用詢問的眼神看著馮廣。
事實上,上官凜的話對於馮廣來說,始終還是聽得有些雲裡霧裡,但他看著上官凜那有些慘然卻又急切盼望得到答案的神情有些於心不忍,只能順著他的話道:“其實,也不見得。不是古人還說,亡羊補牢,猶未晚矣,應該什麼時候都不算遲吧?”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明知道馮廣只是安慰人地話,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