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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分析的不徐不疾且頭頭是道,邏輯上合情合理又甚為緊密,沉淵難得的被她忽悠的愣了愣,隨即失笑道:「哦,若真如你所說,那如今你全手全腳的與我坐在這裡鬼扯,我這一趟豈不是白來?」
子歌抬頭對著皎皎明月嘆了口氣,又垂首低聲道:「還真不算其實,就差一點,靈君可能就不虛此行了。」
那一刻,石洞就在眼前,哪怕深知洞內危機四伏,一腳踏進恐是有去無回,但有那麼一瞬間,她當真是冒出過不管不顧的念頭來,想要賭上一賭她這幾千年來攢下的運道,但這昏頭的衝動在心裡打了幾個滾兒後,還是被她按捺,最終偃旗息鼓。
她陷入了短暫的失神,而沉淵則長久的沉默著。一時間,周遭靜謐,兩人均是無話。
沉淵暗想,她的確稱得上穎悟玲瓏,起碼猜對了他的一半來意。
他從不曾認為她是輕率之人,否則當初也不會施計自困於迷羅殺陣,得他搭救後又甘心於粹華宮內蟄伏百年歲月,她走過的每一步都經過了縝密盤算,他是知道的。
可他知道她的心計,卻也曉得她的執念。
就像她剛才對他說的那番話一樣,萬一呢?萬一她這次忍不住,偏就意氣用事了呢?
他囫圇想著,她一個小靈女,任憑靈術如何卓爾不凡,單打獨鬥也絕不是赤焰的對手,因而若是她此番衝動了,他便抬抬手幫她圓了所求就是。
所以他來了。
孰料,更讓他意想不到的是,她不僅一切依計行事,還對他還說了那樣長的一段話,長過印象中,她曾對他說過的所有。
言猶在耳,他終究也只能沉默的聽之任之。
哦——沉淵忽然福至心靈的想:他可能終歸是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她。
山間風過無痕,遠處樹影婆娑。片刻之後,子歌已經收拾好了心緒,臉色又鬆快下來。她見沉淵不時把玩著手中的物件,又忍不住偏頭去瞧,本以為他又是在雕磨玉件,仔細分辨後,才發現他手中的那塊精巧的小物通體雪白瑩潤,質地細膩溫和,表裡卻不泛尋常玉色,反而透著溫潤的磷光。
她指了指那塊似玉非玉似石非石的東西,好奇道:「這是什麼?」
「這個?」沉淵朝她比了比手中之物,答說:「這是星石。」
「星石?」這倒是她從未有過耳聞的稀罕物件,獵奇之下免不了多看了兩眼,越看越覺得那小塊星石冰肌徹骨,光華旖旎。
子歌指了指他的手,試探道:「我能看看嗎?」
星石入手,才覺七分冰冷三分溫潤。子歌將它舉到眼前,透著月光才看清,這星石裡外皆是如冰似水的細膩,半分雜質都沒有。
子歌:「星石是什麼?」
沉淵:「如星之恆,若石之堅。」見她嘴邊噙笑,眸色中亦有光彩,又問:「你喜歡?」
「喜歡啊。」她說完才察覺自己答得飛快,難免有幾分耳熱,於是不大自然地摸了摸鼻子,將星石遞還給沉淵:「也就,還行吧。」
沉淵忍著笑,溫聲細語地問道:「還行是什麼意思?」
子歌抻了抻衣裙的褶皺,莊重答道「就、一般般吧。」
沉淵忍俊不禁,輕嘆中又夾雜幾分無奈。
他心想:不過是一塊星石而已。
是喜是悲也好,是憎是哀也罷——也不知究竟要到何時,她才能真正的不再隱藏自己的心之所向,情之所往。
第二十八章
話說那日子歌與沉淵回到四旬城主府中時,夜已經深沉,眾人皆以睡去,子歌自知不便打擾,便在庭院迴廊處同沉淵道別後,也徑直回了房中。
第二日,子歌將自己悶在房中調息了整整一天,直到日落之時方出。
黛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