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部分 (第1/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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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媽媽果然也大吃了一驚:“是邵二少爺?”她隨即就猶疑起來,“這……太太,依奴婢之見,只怕是不太般配。”
何氏也愁極了,她道:“我何嘗不知?只是你說善姐兒她從小到大,算來竟是第一次開口求我做主,我若直接回絕豈不是傷了母女情分?我這麼多年看來,他確實是個不錯的,只是出身太低,還是庶子,日後我女兒嫁過去,豈不是要被他的嫡母磋磨?”
“太太,那懷恩伯府今日出了事。”桂媽媽提醒說。
何氏這才醒過神來,“我竟忘了!”可她旋即面色微變,又不確定地道,“可他小小年紀就喪父喪母,那懷恩伯本身又是個形單影隻的,這命相上是不是有些妨礙?”
這才是桂媽媽最擔心的。
邵勁的人品學問還行,以往也不是沒有高門大戶為了姑娘家出嫁後能過得舒服一些而將其特意低嫁的。對於何氏而言,她也不求自己女兒去給家族增添什麼光彩,對於女兒低嫁一些也並無排斥,只是婚嫁婚嫁,螅�抻畜{嫁的講究,低嫁有低嫁的講究,說是為了舒服低嫁,卻去加以個低門庶子,或者嫁一個家中鄉間人口眾多的嫡子,這不是開玩笑麼?
但這些講究,相較於命相上的妨礙來說,又是萬萬不及的。
要是邵勁真是個命硬的,克完自己的父母兄弟再克妻子,到時自己太太白髮人送黑髮人,這一雙眼睛豈不是生生要哭瞎了?
當然這種事情主僕二人雖心中盡知,卻不好宣之於口。
桂媽媽只敲敲邊骨,問何氏:“太太不如和老爺商量一下?”
“這是肯定的。”何氏面色有些陰晴不定,“不過八字還沒有一撇,不能太早告訴老爺……我得先叫老爺把人帶上來,我好認真看看!”
七月的日子一溜就走到了尾。
在家中潛心休養的徐佩東接到了上山的何氏打發人送下來的口語。
他聽完那僕人的幾句話,不由捻鬚點頭,一會之後便叫人套了馬車,直往懷恩伯府的方向前去。
喪事期間不宜動土,半個月前被燒焦了的橫樑與屋舍只草草的被泥瓦工人整理一番、叫院牆不會塌下來罷了,至於那些焦痕斷壁,原來是什麼樣現在就還是什麼樣,徐佩東到達的時候,懷恩伯府裡並沒有其他客人,只剩下邵勁,披著孝服盤腿坐在靈堂之前,臉上瘦到脫了形,就這樣簡簡單單的坐著,目光也因為疲憊而有了一絲恍惚。
徐佩東走進懷恩伯府的時候本要被守在那裡的管事唱名,但他特意揮了揮手,不叫那人打擾邵勁,自己則在入口處站著,靜靜觀察了盤坐在靈堂之前的人一會之後,才邁步上前。
邵勁在徐佩東的腳步走到外頭花園的時候就聽見了,他連忙起身,向徐佩東行禮:“老師好。”
徐佩東點點頭,他走近邵勁,按著人的雙手將其攙扶起來,仔仔細細的打量一番後,才說:“怒傷肝悲傷肺,逝者已逝,生人還是要多多愛惜自己才是。”
邵勁提著精神答應一聲。
這半個月來他過得也不算太好,懷恩伯一家固然死了就死了,但同時離開的還有他的舅舅,他一方面恍惚這點,一方面又要操持一明一暗的兩場喪事,還要極力在昭譽帝、太子、謝惠梅之間周旋,實在有些心力憔悴,這才表現到面上來的。
不過現在兩場喪事差不多完了,他可以開始閉門讀書——這正好是個私下幫黃烙辦事的好藉口——雖然直系親屬死亡按理來說得守三年的孝,但三年之後,黃烙哪裡記得他是哪根蔥?自然要從現在開始就暗地裡幫對方做一些不好直說出去的事情……倒是本來預計明年參加的科舉,這回只有再等個四年了,不過那時候他也多少有了些本錢,差不多該洗洗上岸了……
邵勁這頭正想著事情,那邊的徐佩東也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