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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外音是周媽,她快活地說:&ldo;對呀。你第一次住院,當然要留影做紀念。&rdo;
&ldo;又不是好事。不要拍了,我沒化妝。&rdo;
&ldo;怕什麼,我又不給外人看。不要在意我, 做你該做的。&rdo;
&ldo;我就想坐著發呆。&rdo;
&ldo;發呆啊,那算了。&rdo;周媽覺得發呆沒什麼好拍的,鏡頭迅速向下移去。
這邊宋希白馬上仰起手機, 對著螢幕著急地說:&ldo;別啊高阿姨,發呆我也要看!&rdo;
然而影片沒有停, 因為周爸出現了, 鏡頭迅速對準他。周爸提著一袋東西放到病床上, 對周嫩說:&ldo;這是給你買的吃的。&rdo;
&ldo;我現在不想吃東西。&rdo;周嫩努起嘴撒嬌道。
&ldo;不吃放著,餓了吃,晚上吃。&rdo;周爸說。
&ldo;醫生剛才說晚上十點以後要禁食, 明天早上就要做宮腔鏡。&rdo;
周爸好心沒落到好,不耐煩地甩甩手,&ldo;那就放著。&rdo;說完扭頭發現鏡頭, 怔了半秒,一個後仰從鏡頭裡逃了出去。
&ldo;媽,你還在拍呢。別拍了,我想睡覺。&rdo;周嫩聲音裡帶著嬌嗔,她兩腳上了床,側身倒下,抓住被子蓋好。
&ldo;好好,不拍了不拍了。&rdo;周媽悻悻關上鏡頭。影片結束。
宋希白此時的心情無法描述,只能捂著臉讓顫抖之心沉靜下來,然後按下重播。這回他特別留意周嫩的病房。周媽說是三人間,從影片上看病床的所屬範圍挺寬敞,但是牆壁有些汙跡,簾子也不太乾淨,床和立櫃看上去挺乾淨,但他知道不能細看。周嫩有輕微潔癖,居然能輕易在病床上躺下,可見她心裡對手術並不輕鬆,根本沒閒心顧及別的。
宋希白看了三遍還是捨不得放下手機。這時周媽又發來一條小影片,並附上三個字:小福利。這條小影片只有八秒,但是個大大的福利‐‐是周嫩睡覺的樣子!宋希白高呼萬歲,直誇周媽年輕懂行。
宋希白激動得迴圈播放,幾分鐘後周媽又發來一條,樂得他倒在沙發上打滾。這條影片應該是周嫩睡醒後拍的,因為她臉上透著沒有清醒的傻氣。
&ldo;媽‐‐你又在拍‐‐&rdo;周嫩託著聲音說,又惱又無奈。隨後乾脆不理周媽了,從立櫃的抽屜裡拿出手機玩。
&ldo;有人聯絡你嗎?&rdo;周媽問。
&ldo;我又沒告訴他們我住院了。&rdo;周嫩不耐煩地說。
&ldo;是你不接吧。昨天今天手機都有響,資訊也是,只看不回。&rdo;
&ldo;那是廣告電話,資訊也是。&rdo;
&ldo;廣告電話壓斷就好了,有必要讓它響那麼久?&rdo;
&ldo;壓了就說明這個號有人,我不接也不壓就是要營造出這個號沒有人的錯覺,這樣騷擾廣告就不會打來第二次了。&rdo;周嫩正兒八經地胡說八道。
宋希白哈哈大笑,他知道那些沒接的電話都是自己打的,雖然心酸但周嫩的瞎話真的太好笑了。同時鏡頭也晃了晃,傳來周媽的嘲笑聲。
&ldo;小宋沒打電話問嗎,你突然辭職又不回去?&rdo;周媽問道。
高阿姨啊高阿姨,你真是我的親媽!宋希白的心揪起來,緊張地盯著靠在床頭無聊劃手機的周嫩。
周嫩沒吭聲。周媽又問一遍,她才懵懵地嗯了一聲,彷彿才聽見一樣,嗯完又不吭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