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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怎麼來了?&rdo;
蘇言往前走了一步，今天的他看起來比任何時候都要難以接近。
不像是那天的淡定和疏離，他繃緊的嘴角此時帶著一種防備。
&ldo;蘇言，車禍的事，你打算瞞我多久?&rdo;
夏庭晚逼視著蘇言一步步上前，他不敢再看那小男孩的臉，只能神情激烈地盯著蘇言：&ldo;告訴我，你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你都做了什麼?&rdo;
&ldo;夏先生‐‐&rdo;一直站在旁邊的的溫子辰忍不住站過來，他開口似乎想要說什麼，卻被蘇言一下子重重摁住了肩膀。
&ldo;帶寧寧先進去。&rdo;蘇言轉頭撇了一眼溫子辰，用不容置疑地態度說。
溫子辰不敢再說話，他低頭牽著小男孩的手，扭頭往蘇宅裡去了。
直到他們兩個人的背影都消失了之後，蘇言才看向夏庭晚，聲音低沉地問道：&ldo;你想知道什麼?&rdo;
夏庭晚的嘴唇劇烈地顫抖了起來。
那問題到了嘴邊，卻讓他害怕到發抖：&ldo;蘇言，我、我是不是……撞了人?&rdo;
&ldo;是。&rdo;
蘇言連一丁點猶豫都沒有，直接說道。
&ldo;轟&rdo;的一聲，夏庭晚感到他整個人在快速地墜落，向深不見底的井裡，黑暗在那瞬間籠罩了他：
&ldo;為什麼、為什麼啊?我明明記得……我是撞了保險杆啊，怎麼會撞到人……?&rdo;
&ldo;你喝醉了，連保險杆都沒看到，周圍什麼情況，你自然也沒注意。撞了保險杆之後，車子打轉了270度向右後方打滑，那時候尹寧和他媽媽闖了個紅燈正在過馬路，被你失控的車給擦碰了，你那會兒基本已經失去意識了，所以你不會記得。&rdo;
蘇言似乎不打算隱瞞任何細節，夏庭晚問，他就乾脆地答。
夏庭晚感覺自己幾乎失去了站立的力氣，他茫然地看著蘇言，喃喃地說：&ldo;我撞了人，我真的撞了人，可是為什麼媒體沒有報導，警察也沒有找我，半年了，我、我什麼都不知道，他還好嗎，蘇言……他的媽媽呢，他媽媽受傷了嗎?&rdo;
&ldo;尹寧媽媽當時只有點小擦傷，出事之後，我和她就尹寧的傷勢協商過一次，決定賠錢私了。可是錢給了之後她就失蹤了，沒再來醫院看過尹寧。後來我派人查過，尹寧媽媽吸毒上癮，本來就帶著尹寧在各個親戚家蹭住，這次出了這件事，乾脆就拿錢跑路了，我最近已經在著手處理這件事了。&rdo;
蘇言說到這兒，頓了一下，終於沉聲說：&ldo;尹寧當時頭部受到重擊，有幾個月的肢體協調能力出現了問題，但是這半年護理下來，已經恢復正常了。但是他左眼被玻璃刺傷，視力受損是永久性的，他這一輩子左眼看到的事物，都會是模糊的。&rdo;
&ldo;永久性的……&rdo;
夏庭晚無力地跌坐在地上，他想要用手臂支撐身子，可是卻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趴在地上流著眼淚乾嘔起來。
不會復原了，他讓一個11歲的孩子永遠地失去了一隻視物清晰的左眼，哪怕他現在去死，他造成的這一切，也已經無法挽回了。
尹寧什麼都沒做錯，可是卻永遠也不會像同齡的孩子一樣敏銳、靈巧了，這一切都是因為他，因為他。
蘇言也在他面前蹲了下來，那雙淺灰色的眼眸在夜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