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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分析員還想說什麼,樸浦澤伸手阻斷,看向年輕男人:
「你為什麼這麼認為?」
陳利亞:「手。」
樸浦澤:「手?」
「死者的手沒有了,臉也沒有了。」
他慢慢把已經喝空了的可樂罐壓癟,又把壓癟的地方復原:
「這個巧合,巧合到有點刻意。基因會被汙染,指紋卻難銷毀,哪怕物理磨去指端表皮層上的指紋,真皮層中的乳突紋線也依然存在。炸彈拿在手上,卻只炸碎臉,除非刻意讓□□遠離胸口。跳樓自殺的人,不會在意屍體完整,除非是想留存一些資訊,或破壞一些資訊。」
留存的,比如胸口的密碼。
破壞的,比如死者的身份。
他這句話沒說出口,但在場所有人都想到了。
「什麼指紋?什麼乳突紋線?難道您比我們更瞭解乳突紋線?」
第二個分析員素著臉,起床氣明顯:
「我們不是沒有測指紋,陳教授,案發現場的指紋與何雙平完全一致,更別提死者死前沒有任何掙扎,身上只有撞擊和爆炸留下的傷痕,頭部和頜肌只有略微僵直,也沒有腐敗現象,死亡時間不會超過三小時,與跳樓時間基本吻合——你們懂的,上海早高峰堵得和便秘的大腸一樣,我們趕到現場已經是兩個半小時後了。」
陳利亞淡漠地抿了一口可樂:
「恕我直言,溫度,濕度,微生物群,甚至空氣含氧量密度,貴專業判斷死亡時間的不可控因素,實在有點多。」
「話是這麼說。」
第二個分析員冷冷地說:
「可我們再不可靠,也比歷史學這種不講究邏輯、也不創造價值的學科好。法醫判斷不是隻靠屍體,還靠現場。那天晚上監控只拍到何雙平一個人上樓,樓頂相當於一個密室,難道有人能隔空謀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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