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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季明一走這兩年,朔方哪裡還在支撐得住,北方最後一片咽喉之地被突厥吞併,昔日繁華的東都洛陽被侵,大鄴北方幾近崩潰,風雨飄搖。
有過這些過往,殷胥如今見到面帶笑容俊朗的崔季明,有些恍惚。
心裡頭也嘆了一句:徐錄這個話癆在也就罷了,崔季明這個嘴賤撩人的也來了。
崔季明進城登上箭樓,望著春光盡數灑在殷胥蒼白的面容上,哈哈大笑,微微跛腳似乎絲毫不影響她的開朗,抬手朝他打招呼:&ldo;喂,陛下都不想我麼!好久不見,你怎麼變醜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老夫可是將僅剩的兩件好衣服都穿來了,怎麼這個表情。&rdo;
殷胥心中澎湃,卻只淡淡朝她點了個頭:&ldo;朕,尿急。&rdo;
崔季明:&ldo;……你這話我沒法接。&rdo;
城牆下,殷胥整好衣服,推開蓬門走下來,竟然看著崔季明跟等坑一樣蹲在矮木樁上等著。
她永遠都不會好好站著,好好坐著。
&ldo;我還怕你被噁心暈了,果然親徵這半年,也不嫌帶豬圈的茅廁髒了啊。&rdo;崔季明笑道,手上還是遞過手帕去。
手帕乾淨的很,跟崔季明這一身風塵僕僕截然不同。
殷胥拿去擦了擦手,因這細節想要帶上幾分笑意,面上用力扯了半天嘴角,只看到崔季明嫌棄的表情。
崔季明扶額:&ldo;不會笑就別笑行麼,我要是站在含元殿上,能讓你嚇的屁滾尿流。&rdo;
他內心也是有很多小情緒啊!他也有顆愛吐槽群臣、愛發散思維的內心,可為什麼偏長了一張中風患者的臉!
幼時他痴傻舊疾纏身,反應遲鈍說不出話來,八歲開口十二歲才開蒙識字,當年就是因為他是宮內公認的痴兒,才會被宦官當作傀儡扶上皇位。
坐上皇位之時不可多言,本來就話少的他愈發沉默了。
&ldo;行了,別抽搐你那張老臉了,走,我們上西側城牆去聊。&rdo;崔季明笑了:&ldo;兩年不見,你都有白髮了,我回頭給你拔了,留你那白頭髮紮成一撮毛筆用用。&rdo;
殷胥道:&ldo;回頭吧。&rdo;哪有那個回頭了。
殷胥心道:何必說他,崔季明你也……十分疲憊啊。
殷胥往前先走一步,二人只有半步距離,崔季明如今走不快,殷胥有意無意放慢腳步,手中捏著她那乾淨的帕子,暗暗放進了袖口。他漸漸和她並肩踏上塔樓,初春的夜晚來的很快,剛剛還是夕陽,如今卻已經快入夜了。
晉州城燃起燈火,卻沒有半分人聲,唯有城牆上站滿了士兵,火把烈烈燃起。晉州靠在黃河邊,三面城牆,一面卻是湍急的黃河上流寬闊水面,二人往北望去,在視線之外的方向便是長安。
一片無言沉默。
殷胥吃力的用舌尖頂開他上下彷彿黏緊的唇,小聲道:&ldo;你從建康來的?&rdo;
&ldo;嗯,不過我不是一路直著過來的。&rdo;二人並肩行走在舉著火把計程車兵之間,崔季明側頭笑道:&ldo;我知道,你把黃門內侍都留在邠州,然後將你身處晉州的訊息透露出去,然而突厥大軍卻不一定真的能引來五萬人。所以我去加了一把火。&rdo;
崔季明之名在突厥人眼中太過響亮,她卸甲歸田已有兩年,軍府分裂,如今只能憑藉舊威調動兩千左右軍士,從突厥人眼前輕裝輕騎走了一圈。
只不過是裝作&l;啊啊我明明是大鄴皇帝的暗棋我竟然暴露啦!&r;的驚慌模樣,夾著尾巴往晉州跑。
突厥兵簡直就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