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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當然不能吃。」葛米兒說。
他們的家好像是兒童樂園,這是兩個不會長大的人,永遠不會長大,也許是幸福的。
威威做的義大利菜,不像義大利菜,不像法國菜,也不像中國菜,那大概是他自己改良的斐濟風格的義大利菜,距離好吃的境界,還有很遠很遠。
「想家嗎?」我問葛米兒。
「這裡的生活比斐濟多姿多采;只是,很久沒潛水了,很想潛水。」她說。
「米兒是潛水教練。」威威說。
「你們會潛水嗎?」葛米兒問我和林方文。
我搖了搖頭。
「有機會的話,我教你們兩個潛水。」
那一刻,我沒有想過要學潛水,林方文也沒有表現出多大的興趣。
「你不知道斐濟的海底有多麼漂亮!」葛米兒的臉上,有無限神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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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怕危險嗎?」我問。
「在那裡,你會忘記了危險,忘記了所有煩憂。你是海里的一尾魚兒,遊向快樂。那一刻,你甚至忘記了世界,也忘記了自己。」葛米兒用她動人的嗓音說。
「忘記了自己?也好。」林方文好像也有些嚮往了。
那個時候,又有誰會想到這個南太平洋上的島國,是我魂斷之地?
8
夜已深,莫札特睡著了。它睡在一個狗窩裡,因為寵物店裡並沒有特別為鵝而做的窩。
告別的時候,葛米兒認真的跟林方文說:「謝謝你為我寫的詞。」
「那不算什麼。」林方文淡淡的說。
離開了葛米兒和威威的家,我跟林方文說:「我們去海灘好嗎?不是說附近就有海灘嗎?」
我們躺在那個寧靜和漆黑的海灘上。我說:「住在海邊的房子,也很不錯吧?」
林方文忽然笑了起來,說:「他們把那隻鵝叫做莫札特!」
是的,剛才在葛米兒和威威面前,我們都不好意思笑。
「叫莫札特不是太好,莫札特只活到三十五歲。」我說。
「三十五歲,對鵝來說已經是不可能了,鵝通常活到三斤半就被吃掉!」他說著說著又笑了起來。
「葛米兒是真心感謝你的,為什麼你好像不太領情?」我問。
「那幾首詞,真的不算什麼,我不認為自己寫得好。」林方文說。
「我覺得很好呀!我喜歡副歌的部分。」
我念了一遍:
淡淡微笑,又悄悄遠離,
都明知相遇而從不相約,
相約而從不相遇,
千年,萬年;人間,天上,
卻總又會相逢一次。
「這比起我以前寫的,根本不算什麼。是她唱得好,不是我寫得好。」他說。
「你對自己的要求太高了。」我開解他。
「每天在寫,總有枯竭的一天。」他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創作,總會有高潮和低潮的。」
他久久地凝望著我,說:「謝謝你。」
「我們之間,還需要這兩個字嗎?」
他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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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海灘上散步的時候,我問他:
「你有什麼夢想嗎?」
「一直能夠為你寫除夕之歌。」他說。
我以為他的夢想應該是遠大許多的。我沒想到,他的夢想是那麼微小。
「這個夢想一點也不微小呀!是很大的一個考驗。」他笑了笑。
「你又有什麼夢想?」他問。
「一直聽你的除夕之歌。」我說著說著,眼睛也溼潤了。不知道是被他感動了,還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