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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位,可不是我瞎說,這事兒除了我,絕對沒有第二個知道。”胡唚故作神秘,這是他“開書”之前一貫的老套路了。
“嘿呦喂,胡爺,您倒是說呀,嘛事兒呀?”
果然有人上了道,央求著胡唚趕緊把話講說分明。
“不急說。”胡唚呷一口茶,“我這肚子昨晚上著了涼,折騰了我一夜,都到這會兒了,可我這身子骨兒依舊感覺發飄。”
還不明白麼,他不光白喝茶,還得吃白飯。
“得嘞。夜裡著涼,白天吃頓熱乎的準好。”坐在胡唚正對面的嚴三爺掉著眼淚說。
呦呵,怪事了嘿,天底下莫非還有這等心善之人,聽人說身子骨兒不得勁兒他就心疼的掉眼淚兒?
哪能呢,嚴三爺才不是那種心疼他人的人,這老王八蛋平時也沒少了幹缺德勾當,他之所以掉眼淚全是因為他有迎風流淚的毛病,多少年都治不好,這不正趕上天熱麼,茶樓上下的窗戶全都敞開著,小風兒這麼一溜,嚴三爺忍不住就得掉眼淚。
“孫二,給胡爺上一碗熱湯麵。但有一點,胡爺昨晚上鬧胃口,今兒不易吃葷腥,要一碗素面就好了,記得千萬不能放肉。”嚴三爺很是“大方”地跟跑堂的夥計孫二囑咐著。
孫二心說話:“你個老雞賊,捨不得花那個錢就別充他媽大尾巴鷹,白水煮掛麵一點兒油花都沒有,你老小子純粹拿胡爺‘糟改’呀。”
“糟改”,戲弄人、糊弄人、拿人當猴兒耍也。
可是麼,胡唚卻滿不在乎,他是靠紅口白牙吃百家飯的,這種人說難聽點兒實屬臭要飯的,故而人家給嘛他們就吃嘛,從來不挑剔。白吃饅頭嫌面黑,這不符合胡唚這種人的處事原則。
一大碗清湯寡水的素面端上桌,胡唚假模假式假客氣:“各位,要不要都來點兒?”
“甭客氣了,我們都吃過了,您趁熱趕緊吃,涼了對胃口不好。”
“得嘞!那我可就偏著您各位了。”
話音未落,筷子已經把麵條高高挑了起來,張開大嘴緊著吸溜。眨眼光景,碗裡光剩清水,連一根麵條都見不著。
胡唚不糟踐東西,端起大碗咕嘟嘟把熱乎乎的清水喝乾淨。等到孫二過來收拾桌子的時候,當時就樂了。為嘛呢,碗舔的太乾淨,省得刷了。
“胡爺,怎麼樣?要不要再來一碗兒?”嚴三爺分明是在假客氣,他就知道胡唚一準兒會說“可以了”三個字。
果然,胡唚說:“可以了,一碗足矣,晚上我還有個局兒,到登瀛樓吃九轉大腸去,我還得留著肚子吃腸子呢。”
瞎話,純屬瞎話。在座的都清楚他說得是瞎話,但就是沒人願意當面揭穿,無非是給他留一點顏面,省得他找不到地縫鑽。
“既然吃好了,那就說說吧,您老又聽著什麼新鮮段子了?說出來,叫大夥兒都樂呵樂呵。”
“得嘞。”胡唚一拍桌案,開始賣起了嘴把式:“列位。大悲院附近有這麼一戶人家,自從那家女主人歿了漢子之後,與獨生子相依為命,這日子麼,有一天沒一天的,過得實在不咋地。”
“這年頭,這樣的人家不有的是麼。這沒什麼新鮮的,撿正經的說。”嚴三爺有些不耐煩,他只想聽真格的,不想聽這些稀湯寡水的片兒湯話。
“我說話沒有不正經的。只不過——有人——她可就沒有這麼正經了。”
大夥兒趕緊把臉往前湊了湊,胡唚開始說真格的了
“說說,誰家的娘兒們?”
“是呀,趕緊說出來讓大夥兒知道知道唄。”於天任急火火地催著,他跟別人一樣,同樣愛聽這些花花道道的玩意兒。
“那戶人家,夫家姓張,那娘兒們自然就是張寡婦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