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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府邸已是接近月上中天,沐浴梳洗後各自回房。
屋中亮著燈火,燕攸寧坐床沿看著跟她進屋的伏緝熙。
「公主生氣了嗎?」他站在門前問。
「我以為阿玉要趁這個機會逃走呢,為何又回來了?」
伏緝熙知道他忽然不聲不響的消失要令她生氣,即使他根本沒有離開。
「因為不想離開公主。」
他獨自留於豐京並不安全且毫無用處,他得離開豐京,去尋到晉安侯。
他似乎越來越會說謊了。看著燕攸寧,忽得側開了視線。
燕攸寧看著他,生氣的情緒緩和。總歸人是回來了,她未去多懷疑他的話。
次日清晨,夏諸便命人來叫醒了二人讓儘快出城。
晃蕩顛簸的馬車中,伏緝熙看著窗外出神。
出了豐京,他就可尋著機會離開了。
回憶起從被當做犯人買下至今,好似一場荒唐的夢。那些身為侍人男姬的糾纏旖旎,在離開後會如春夢了無痕跡吧。
他彷彿變了許多,重回豐京,一切卻又都如從前。他還是他,他得去找二王兄。
伏昌瑾享樂無度,沉迷女色,心狠手辣,殘害手足。怎能為一國之君。
以姜因妒而害死他母親,也不會算了。
燕攸寧看向了他,他心事重重已非一兩日。入豐京後更甚。昨夜雖不知他是去了哪兒,但她始終懷疑那個射傷伏王的人是他。
伸手捏住他的臉挪向自己,「除我之外,阿玉別的都不該想。」
他耳尖又因她這話紅了些,垂下眼睫。
燕攸寧的指腹磨蹭在他柔軟漂亮如桃瓣的唇上,視線也落其上。
只是思緒,有些放空。
終究還是心不甘情不願的,不過如今會偽裝了。會撒謊了,也會討好了。
學壞了。
抬眸,視線落他垂著的眼睫上,揉了揉他的臉頰湊近他,「我不會一直喜歡阿玉的。」
伏緝熙垂著的睫羽抬起撞進了她墨色幽深的眼裡。
又側開視線。
他為何要在意這些。本就是主與僕的關係。只要他離開,他們就再無關係了。
他如何能忍受做男姬,那是對他的折辱。
視線又移了回來看著她明明是溫柔的模樣,眼底卻只有淡漠,心中浮出些說不明的情緒。
對她近在咫尺的朱唇親了上去。
為不引人注目,他們離開的馬車很小,車廂內的空間,只他傾身壓著她,她便抵在了車廂壁上。
雙手環住他脖頸,使吻更加深入糾葛。
燕攸寧看他垂著眼,睫毛輕輕顫動遮擋了眸中的一切,這親吻裡卻隱隱透出一絲依戀。
看不明白他了。
馬車在日出前出了豐京。
伏宮中,伏昌瑾昨夜已包紮好傷口,此時左眼蒙著素紗,坐於寢室外殿接見了部分朝臣議事。
伍崟也在殿中,這會兒已是醒酒站在伏昌瑾身前不遠的空處請罪。伏昌瑾臉上陰戾。
「寡人昨夜遇刺,伍將軍不在,今日寡人瞎了一隻眼,伍將軍倒是在了?來看寡人的笑話吧。」
「刺客都跑了!嘶……」他激憤地站起,面目猙獰牽動了傷口,神色越發可怖。忽而到一旁劍架上抽出劍,殿中眾人只來得及驚呼一聲,「王上!」
伍崟已被割斷了頸動脈,血液噴湧,雙眼瞪圓著倒地。
「王上。」廣益侯伏子慕嘆氣一聲,「事已至此。」
伏昌瑾解氣地將手中的劍丟給一側宦官,宦官驚慌地接住。
他回案後坐下,目光掃過殿中前來不多的大夫,那些人都驚恐地後退。